好望角這裏不知有多少傳奇、多少故事。下車後踩在這神秘的角島,滿目多彩的石片鋪滿了沙地,且形式各異,加之遍地形態各異的樹根更是讓人眼花繚亂。更讓人感到神奇的還是這裏的海風,舉目遠眺,一座山礁遮去了人們的視線,散發著魚腥的海水拍打著礁石嘩嘩發著聲響,湧向岸邊濺起幾丈高的浪花,隨著狂吼的海風又灑向人們的身上,一陣清涼。人們驚呼著、歡笑著,風聲、笑聲融入了這神秘的好望角。在這裏你再整潔的西服、再合體的衣裙、再美麗的發式都失去了它原有驕人的形態,烈日下,風狂吼著,卷起地麵的沙粒擊向人們的身上、臉上,似乎在無情驅趕我們這些突然造訪的客人。這時有人驚呼:“是誰的帽子快刮進海裏了”,隻見一女子順著風勢正在追趕她的帽子,當帽子快到海邊時她終於抓到了自己的帽子。哦,原來是黑龍江美協副主席曹湘賓。此時,隻見她整理著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連連說:“這風太厲害了,這風太厲害了。”
來到南非乘敞篷車觀賞野生動物,那是既驚險又刺激的事。第五天下午,我們前往約翰內斯堡的彼蘭斯堡野生動物園,但當我們登上敞篷車,管理人員卻給每人發了一張入園細則,是用漢語翻譯好的,大概內容是要求人園人員不準下車,否則遭遇意外概不負責(以前有這樣的先例),這倒是真有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悲壯感。大家在忐忑的心情下,還是簽下了這“生死狀”。敞篷車向野生動物園深處駛去,這時恰巧迎麵開來一輛返回的敝篷車,人們在鐵絲網圍住的敞篷車中,這時我忽然聯想到在我們的動物園中,那些個鐵絲網圍住的困獸,然而今天同是動物園,但多了個野生二字,人們卻主動將自己像動物一樣圍了起來,真不知那些悠然自得的大象、獅子、老虎看到是何等的心境。
到目的地時,斜陽已鋪滿了大地,在金色的蒼茫中,一隻隻、一對對、一群群的鶴、糜鹿、大象、犀牛等悠閑地吃著草、戲著水,一邊抬頭望著我們這些被關在鐵網中的人們,不知它們在想著什麼。當然,人類從發展的曆史看,總是在主宰著其他的生物世界,往往是將其他的動物關將起來,而今天,我們侵入了它們的世界卻將自己關進了籠子。
最緊張、最難忘的要算第六天在約翰內斯堡去民族文化村,這裏的黑人身著遠古服飾,他們熱情地走出村迎接我們並和我們擁抱,他們獨具特色的建築風格使我們感到好奇,大家紛紛留影拍照。在為我們演出遠古人在沙漠中狩獵、耕作時的歡歌舞蹈誇張而激烈,當他們整體後仰又翻身時,竟震的地麵似乎都在顫抖,真是力大無比,也換來了觀眾熱烈的掌聲。但從他們的麵部表情上也使我深深感到他們的自謙。演出結束他們竟主動地向我們要小費,那種在藝術上的自信便怎麼也找不到了。
作為美術家采風團,南非國家美術館是不能不去的。雖說是國家美術館,但作品都是由私人捐贈,這些作品大多為荷蘭、法國、英國移民所贈,作品大多反映的是早期南非開發以及宗教方麵的內容,題材豐富,形式多樣。特別是在油畫方麵,大多展觀了非洲大陸的曠野與沙漠,表現手法自由奔放,色彩明快,具有中國傳統繪畫的意象意味。最讓人感到歎為觀止的要算是在環藝的作品表現方麵。作品材料豐富,從麻繩捆紮的壁畫、利用貝殼嵌貼的壁畫,以及充分利用空間、利用現代鋼管焊接的雕塑。通過這些作品使我深感南非的國家博物館是在多樣性包容性的基礎上創造了南非的藝術王國。除了這些,當然還有非洲的木雕、陶罐,那種樸實自然又粗曠奔放而大膽的造型至今讓我難忘。相比之下,我們的藝術強調的是在單方麵的突出,尤其是在寫實上的單一化、功利化,而失去了藝術多方麵的思維與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