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鳥語花香,在安逸的日子裏,蘇州又恢複歌舞升平的繁華景象,將軍府內,張浩軒用過早飯後,慵懶的站在閣樓前的架橋上,欣賞著清晨花朵上的雨露,思緒不知何時已飄向遠方。
既然,連趙淩霜這樣久居宮中的公主都知道了自己的詩作,看來那首一剪梅想必也已經在京師廣為流傳,不知道柳青青那個騷狐狸是否聽到,是否察覺到自己的那一番心意。
本是一夜風流事,無奈前世已定情。分別日久,思念日盛,或許這便是緣分吧。
小樓前的花壇之中,有數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正在修剪花枝,一個個模樣清秀,在鮮花的掩映下顯得越發的嬌豔可人,小樓周圍種植著不少奇花異草,散發出陣陣清香,與小樓本身檀香木所散發出的特有芬芳氣味,揉合在空氣中,衝人欲醉。
接到黃靜濤書信的黃嘯虎已經盡知自己女兒和張浩軒的情事,卻一直悶著沒有動靜,或許他還在猶豫,或許,如張浩軒所料的那樣,他在醞釀著更猛烈的暴風雨,隻待那爆發的一刻。
“張公子,我家將軍有請!”剛才不知去何處的小侍女,又突然出現在的眼前,俏臉嫣然的恭敬道。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張浩軒淡淡的點點頭,便跟在小侍女的身後,兩人穿過花叢,來到黃嘯虎平日讀書閱覽的書房前,不過他們進的不是書房的廂房,而是另一間廂房,這讓他頗感奇怪,按理說黃嘯虎平常都是在書房接待人的。
這間廂房布置典雅,牆上掛有七彩帛畫,畫的是宮廷圍獵的場麵,色彩鮮豔,線條優美,卻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廂房中鋪了一張大地氈,雲紋圖案,色彩素淨,看在眼中很是舒服,左側靠牆的博古架上放滿各類珍玩,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珍品。與之相對的右側牆麵上掛滿各式各樣的兵器,做工精巧,顯然都是出自大師之手。
從房間的裝飾和陳設上來看,像是一間收藏兵器與古玩的庫房,張浩軒更是不知黃嘯虎為什麼要在這裏來見他。隱隱中,張浩軒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莫非這黃將軍突然翻臉,要殺人毀屍,張浩軒腦中猛的跳出這麼一個驚人的想法,自己備自己嚇出一身冷汗。旋即,他自嘲的笑了笑,黃嘯虎的為人他還是明了的,性格耿直,剛正不阿,是個真正的漢子,這種陰險的手段他是不會用的,何況自己剛剛送給他們黃家一份救命的大理。
“張公子,煩勞你就在此等候,我家將軍馬上就會來。”小侍女輕笑著道,隨即姍姍而去,留下張浩軒獨坐在廂房之中。
等待許久都未見黃嘯虎而來,他都等的有點不耐煩,大清早地,難道就讓我來等人的?早知道如此,真該在上元鄉就把你女兒給就地法辦了,看你還牛氣不。
片刻後,正待張浩軒決定去看看黃嘯虎究竟在不在府中的時候,卻聽到內廳傳來腳步聲,隻見一身淡黃色宮裝的趙淩霜在兩位侍女的陪同下向他走來,其中一位便是方才傳喚自己的那個侍女。
趙淩霜輕咳兩聲,儀態端莊的坐在正位上,淡然的說道:“張公子,久等了。”
“草民參見公主。”張浩軒抱拳道,眼珠書卻不停的在轉動,怎麼是這個小辣椒,難道不是黃嘯虎請我來的,而是這個小辣椒耍的詭計?
“怎麼,張公子不願意見到本宮,嗬嗬,別來回的瞧來瞧去了,黃將軍讓本宮來告訴你一聲,他現在有事在身,希望你能耐心等他,”小公主微微一笑,慢悠悠的撥弄著指上的翡翠戒指,輕聲說道:“其實,本宮來主要是想和你單獨聊聊。”
“哦,莫非是公主召喚在下。”張浩軒微微一怔,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