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現在還隻是福王,而不是太子,更不是天子。”張浩軒輕歎一聲,淡然的說道:“自古以來,皇城永遠都是最黑暗的地方。豈不聞天家無親,兄弟父子尚且難免刀兵相見,何況一外人乎?”
眾人聞言皆陷入深思中,黃靜怡重重的點了點頭,滿臉沮喪的說道:“此事著實凶險,不可不防,我回去便將此事稟明父親。”
“當然這隻是最壞的假設,也或許這本身隻是一場虛驚而已,小心防備就好了。”張浩軒見她們鬱鬱寡歡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安慰道。
正在此時,張浩軒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方才隻顧侃侃而談,不經意間才發現四周出奇的寂靜,街上空蕩蕩的一片肅殺之氣,看不見個人影,飯館老板也早已不知去向。來者不善啊,他下意思的向腰間摸去。
李鴻才見他警惕的打量四周,忍不住輕聲問道:“浩軒兄,你怎麼了。”
李若蘭、黃靜怡也察覺到街上的異樣,眉頭緊皺,三人出門赴宴皆沒帶兵器,若有強人此時突然發難,實在不妙。黃靜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張公子,情形好像不對。”
張浩軒在衣衫上抹了抹手,若有所思的看著黃靜怡說道:“莫要驚慌,若是所料不錯的話,來人的目標應該是我,不會為難你們。”
“如我所想一樣,否則他們也就不會將靜濤調開。”黃靜怡頜首點頭,一臉的凝重。
張浩軒指著李鴻才,鄭重的說道:“他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一有機會就迅速離去,不必等我。勞煩姑娘到到寒舍將李家老小盡數帶到貴府,張某脫身後再去貴府拜謝。”
“那你呢?”黃靜怡緊張的問道,捏著銀針的手心沁出汗來,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想必一會兒定有一場惡戰。
張浩軒反手將一把飛刀扣在手心,壞壞一笑道:“我的家鄉有句老話,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你們不必擔心,在下的命硬著呢。等你們脫身後我自有脫身之計。”
這個壞人什麼時候都不忘說笑,黃靜怡一聲苦笑,也覺得別無良法,隻好點頭說道:“公子多加小心,我們在貴府上等你。”
張浩軒嗯了一聲,起身說道:“走吧,去看一看到底是何方高人。”
借著皎潔的月光,張浩軒清晰的看到前方不遠處站著四個身影堵住去路,為首一人正是在邀月樓中所見的那位文博遠的隨從。此人正是梁阿福,真真正正的地階初階高手,刺史府第一高手。此刻他負手而立,一臉陰笑,眼神中露出淡淡的綠光,如餓狼一般盯著張浩軒四人,那是一種張浩軒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那是一種心靈上的顫栗,隻是不經意的對上一眼便會令人瑟瑟發抖,心悸不已,仿佛多看一眼便會令人窒息一般。
他身後的劉氏兄弟則身著黑衣將自己籠罩在黑夜之下,麵露凶光,滿是不屑的盯著眼前的獵物。這三人一看便是外家好手,老大劉虎人階八重,手提流星錘,使得一手上層的錘法,老二劉豹人階七重,手拿著一根長棍,在棍法上頗有造詣。老三劉蟒也是人階七重的實力,拎著一柄亮閃閃的長刀,粗實的臂膀一看便知在刀法上浸淫已久。
張浩軒見狀伸手攔在黃靜怡等人麵前,低聲說道:“不要魯莽,一會兒動手我會盡力攔住他們,你們萬萬不可戀戰,脫身要緊。”
黃靜怡欲言又止,輕嗯了一聲,伸手將李鴻才護在身後,悄悄看準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