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站起身來,伸手彈去衣衫上的灰塵,陰陰一笑揮手說道:“走吧,你我也該去會一會這位張公子了。”
·······
街邊的小吃攤。
誘人的香味不斷的誘惑著路人的胃口,隻不過由於天色已晚,攤上稀稀疏疏的坐著幾個人。張浩軒滿口流油的從雞腿上撕下一塊肉來,嘟囔著嘴說道:“本還以為來這邀月樓中能美美的飽餐一頓,結果吃了一肚子的水果,真是餓死我了。”
李鴻才聞言連忙撕下個雞腿,將臉瞥向一邊,心裏暗暗鄙視他一下,你丫整個就一個吃貨。李若蘭則扁著小嘴,美滋滋的啃著一個烤來的雞爪,
黃靜怡安靜的看著張浩軒,麵前的一盤黃燦燦的烤魚卻一筷子也未動。
張浩軒無意間看她一眼,悄聲問道:“靜怡,你怎麼不吃?”
見他這麼曖昧的喚著自己的名字,黃靜怡俏臉微紅,俏皮的白了他一眼,心裏卻暖暖的。李若蘭則撲哧一笑接口道:“張公子有所不知,我黃師妹從來就不吃葷腥的東西。”
張浩軒聞言,伸手拿起一串烤肉遞到她的麵前,繃著臉說道:“不吃肉怎麼能行,小小年紀還正長身體呢,快把這吃了。”
黃靜怡輕呸一聲,臉蛋緋紅一片,不敢說話了,卻鬼使神差的伸出玉蔥般的小手接過烤魚,小心翼翼的啃了起來。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看人家的吃相那可真叫一個文雅,張浩軒心中暗暗感歎。
李若蘭見此本欲調笑她幾句,卻欲言又止,一臉古怪的看著她和張浩軒二人。
張浩軒老臉一紅,也覺得自己方才話語有些不妥,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往往看似複雜非常的難題,解到最後其答案往往很簡單,餉銀之事,也是如此。靜怡、若蘭,你們不妨想一想,江刺史的靠山是誰?”
黃靜怡聞言一愣,旋即眼前一亮,輕聲說道:“福王!莫非這就是第一個疑點的答案。”
“不不,準確來說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在於此。”張浩軒搖頭說道。
黃靜怡眉頭緊皺,半響才輕聲問道:“靜怡愚昧,還請張大哥明示。”
張浩軒輕酌一杯酒,緩聲說道:“這筆餉銀若是被劫,這東南富庶之地就要落入此人之手了。”
見黃靜怡等人一臉的不解,他輕歎一聲說道:“餉銀被劫後,鎮遠將軍是首當其衝,這兩州的數萬軍馬隻怕就要易主了,這是其一;其二,我聞燕王鎮守邊關,在軍中頗有威望。但巧婦乃為無米之炊,餉銀之事若傳至邊關,軍心必定大亂,若是突厥大軍借機叩關,燕王的一世英名也就隨之完了。所以不管這餉銀是不是由福王劫取,最後從中獲利最大的都是他,江世忠所要做的隻是盡量避嫌而已。”
世上當真有此等歹毒的心機,黃靜怡等人聽的渾身直冒冷汗,心中忍不住擔憂起來。
見他們驚恐的樣子,張浩軒心中不以為然,自己原本的世界電視中整天播放的古裝片向人們灌輸的不都是這樣的劇情嗎,自己隻不過是簡單的套用一下故事的思路而已。他見黃靜怡驚慌失措的樣子,調笑道:“靜怡,你與這位鎮遠將軍是什麼關係,怎會如此緊張,我都有點吃醋了。”
黃靜怡聞言雙頰飛起一抹暈紅,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道:“鎮遠將軍正是家父,靜怡不是有意要隱瞞張公子,還望公子勿怪。”
張浩軒了悟似的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無妨,難怪姑娘儀態端莊,頗有大家風範。餉銀之事,其實退一萬步講,若當真不是福王搞得鬼,江世忠這個老狐狸也定然是嗅到了其中的危險。”
“除了福王,還會有誰要動這筆餉銀?”李若蘭疑惑的問道。
張浩軒陷入沉思,良久,他眼中精光一閃,語氣冰冷,一字一頓的說道:“東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