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在預料之中,張浩軒站起身來伸伸懶腰,隨手抓起盤中剩餘的葡萄瀟灑的扔進口中,嘿嘿一笑道:“露一手?文公子是要和本公子較量一番嗎?”說著,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他一把將袖子捋了上去,露出結實的肌肉,擺了個很臭屁的姿勢說道:“看文公子這白白淨淨,弱不禁風的樣子,張某原以為文公子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襠無盞茶之功,整日隻會吟詩泡妞的無用書生,想不到文兄竟也是個武林高手,哈哈,好氣魄,那本公子也就不矯情了。拳腳無言,文兄小心了。”
眾人聞言眼前一陣黑線,倒地一片。手無縛雞之力也就罷了,還襠無盞茶之功,這人的嘴也太損了,他這一罵把在場的眾家公子幾乎全給罵進去了。
饒是文博遠心機再深,此時也忍不住胸中翻騰的怒氣,眼中閃過一絲冷冷的殺氣,咬著牙說道:“浩軒兄誤會了,文某並非習武之人。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好勇鬥狠豈是君子所為。在這邀月樓中,大家比拚的是詩詞,浩軒兄不會連這都不知吧。”
張浩軒腆著老臉哈哈一笑,收回架勢說道:“玩笑而已。本公子見文公子一首詩念下來,在場之人個個哭喪著臉,好端端的一個賞月會立馬跟辦喪事一般,在下實在看不下去,隻好出來暖暖場,活躍一下現場氣氛。”
無恥之人,文博遠氣氛的一揮袖,正待說話卻被張浩軒一句話噎了回來:“好了,不要講了,其實你不用謝我,大家開心就好。不過文公子,你怎麼笑得跟哭似的,小心走路上嚇壞了孩子,哈哈。”
眾人聞言忍俊不禁,幾個素與文博遠不和之人更是大聲哄笑了出來,一時間原本得意洋洋的文博遠竟感覺自己此時仿佛如小醜一般。
不識抬舉的東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文博遠再也保持不住臉上的偽裝,一張俊臉被憤怒扭曲的變的幾分猙獰,憤聲說道:“哼,張公子好興致,但不知張公子文采如何,讓文某好生期待啊。”
張浩軒滿臉壞笑的說道:“文兄,吟詩作對,玩玩而已,你若是認真,那你可就輸了。嘿嘿,這詩詞嘛,不比也罷。既然來到這青樓之中,大家何不幹點正事呢,一群大男人窩在一起算什麼事啊。”
眾人聞言一陣鄙夷,雖然大家都知道這青樓是個什麼去處,但心中的美人就在樓上,若是失了君子之風,豈不讓人笑話。
“張公子莫不是怕了吧?我還道是什麼才子,原來是大老粗一個,呸!”那劉賀突然陰笑著大聲嚷道,他在失落之中精神近乎癲狂,看的眾人一陣歎息。
張浩軒聞言並未生氣反而似是很得意,他猛的一拍手說道:“大老粗?罪過罪過,我隱藏這麼深都被你看出來了,真是慚愧,沒有嚇著在座眾位吧。在下和在座各位相比,確實是個大老粗,這點大家不必自卑,這是基因缺陷,怪不得眾位。”
又扯基因,眾人見他瘋言瘋語,雖覺好笑卻不敢接話,唯恐再陷入他的圈套之中,連那劉賀也鎮定了下來,和眾人一樣選擇了沉默。隻有李鴻才湊近伸手摸向他的額頭,關心的問道:“浩軒兄,你不會舊傷沒好,又發燒了吧,他罵你是大老粗,你怎麼會那麼高興吧。”
“滾,你才發騷了呢。靠,怎麼這麼沒文化呢?大老粗當然是讚美之詞,你沒看到他們眼神中的羨慕嗎?”張浩軒不顧形象的伸手將腰帶往上提了提,神情很是齷齪,嘴裏嘟囔道:“男人太強了就是不好,褲子都壓掉了。”說罷,他很是臭屁的擺了個肌肉男姿勢,上上下下的頗有節奏的做了一套運動,自己樂嗬嗬的欣賞半天,眾人則被眼前的場景雷的裏焦外嫩。
壞了,他不會真的燒壞腦子了吧,李鴻才看的目瞪口呆,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