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眾人才慢慢回過神來,也不知是誰先笑了一聲,笑的人越來越多,餘人再也按耐不住,一時間堂內笑翻了天,笑聲良久不息。一時間,大笑著拍桌子的比比皆是,不少人笑岔了氣,捧腹蹲在地上一個勁的喊疼。
嚴世雄、季文生二人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幾聲,可又覺得場合不對,連忙強忍著笑意繃著臉,卻把臉憋的通紅。
被羞憤占據心靈的郭春海緊握著雙拳,臉色鐵青,牙咬的咯咯直響,指甲掐進了肉裏,雙肩劇烈的顫抖,眼中滿是冷冷的殺機。
良久,笑聲才漸漸沉寂下來,郭春海通紅這雙眼,冷冷的目光鄙視四周眾人,眾人尷尬的不敢與之對視。郭春海抬起手指著張浩軒,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厲聲說道:“你,你,你……。”
張浩軒對他眼中逼人的殺氣視而不見,嘿嘿一笑說道:“春海兄,莫要激動,哈哈,說笑而已,來,來,你我喝上一杯如何。”
郭春海聞言再也忍不住喉間的那股火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手臂終於無力垂下,身子一軟,搖搖欲墜。
嚴世雄、季文生二人一眼對視,心有不甘的歎一口氣,伸手將他架起。嚴世雄寒著臉沉聲說道:“張公子好手段,我等佩服。我二人就此告辭,閣下好自為之。”說罷,二人頭也不回,駕著郭春海向外大步走去。
四周眾人一片沉寂,目光閃爍的看向張浩軒,眼神中充滿了敬畏。他們雖然也常常勾心鬥角,彼此鬥的麵紅耳赤,但談笑之間便一個髒字不帶的將人罵的狂吐幾十升血來,有這般本事之人斷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原本還躍躍欲試想上前挑戰張浩軒之人,此時心頭宛如被潑了一桶涼水,再也提不出精神來。
黃靜濤忍不住一聲長歎,低聲說道:“三寸之舌原來真能殺人,今日愚弟真是大開眼界。這位張公子著實讓小弟佩服,嗬嗬,他那裏還用我們相助。如此也好,你我且先不去打擾他,小弟也想看看文博遠能在張兄麵前玩什麼把戲。”
李若蘭紅通著俏臉,小手捂著嘴使勁的點著頭,眼中滿是笑意。黃靜怡則一臉癡迷,隔著人群偷偷看著遠處張浩軒,眼角依舊帶著方才大笑時泛起的淚花。
“二位小娘子,本公子將這郭公子的名字解的如何?”張浩軒壞壞一笑,手上微微用力,惹的二女一陣嬌喘。
一女子嬌叱一聲道:“公子就會欺負人,咯咯,奴家二人可是怕了你了。”
張浩軒聞言哈哈一笑,轉身見最前方一大圓桌上空著沒人坐,便衝著弓著身子躲在門口的李大秀才一擺手,笑罵道:“鴻才兄,怎麼,拉屎拉完了嗎,快把褲子提上來,你我兄弟二人就坐在此桌如何?二位小娘子若不介意,不妨陪張某坐下聊聊,哈哈,今日本公子請客,為二位娘子壓驚。”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目瞪口呆的望著門口弓著身子站著的李大秀才,心中滿是感歎號,這人竟然是邀約樓門口拉屎,真是人以群分!
李鴻才見躲不過去,紅著臉尷尬一笑,強撐起身來,蹣跚著於眾人注目下走進堂內。李大秀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走到桌前,悄悄環視四周,怯生生的低聲說道:“浩軒兄,你看,小弟所說不錯吧,來者不善啊。”
張浩軒優雅的捏起盤中的葡萄扔入口中,輕笑一聲,緩聲說道:“鴻才兄此言差矣,此宴,我們才是來者。”
......
後堂之中,派去打探消息的阿全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敘述著堂內的情形,文博遠依舊是滿臉和煦的微笑,平靜的倚在太師椅上,微閉著眼睛一臉陶醉的享受著,身後一位僅穿粉色褻衣的女子用一雙細白的小手輕輕的為他揉捏著肩膀。
阿全講完後,伏在地上不凡抬頭。他追隨文博遠多年,作為其心腹之人,他深知此人喜怒不形於色,在情況未明之前自己還是少說話為好。
聽他講完,文博遠慢慢睜開雙眼,不屑的說道:“我還道是何等厲害人物,原來也不過如此,區區小計便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可笑,此人竟還在自鳴得意。”
“公子英明,他豈會是公子的對手。”阿全連忙樂嗬嗬的將馬屁接上。
文博遠輕笑一聲道:“英明?你且說來聽聽,本公子如何個英明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