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人的麵目清晰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這是一個經典的出場秀,其強烈的視覺衝擊效果給堂中眾才子留下了畢生都難以磨滅的印象,甚至改變了某些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在眾人的注視下,一臉壞笑的張浩軒摟著兩名妖豔的女子,旁若無人的走進堂中。隻見他兩手依舊淹沒在二女褻衣之中,隔著衣衫,隱隱可以看到雙峰處不斷變換的手法。二女麵若桃花,繃緊的身子如水蛇一般,緊緊的纏繞著他的雙臂,雙眼中滿是欲望之火。
張浩軒擁著二女走進堂中,環顧四周,笑嘻嘻的回頭衝匆忙敢來的老鴇說道:“姐姐,生意興隆啊,嫖妓都要排隊。”
老鴇尷尬的笑了兩聲,俏生生的說道:“張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今兒不是在老身這邀月樓中舉辦賞月會嗎?姑娘們都在後堂休息,不敢出來打擾眾位公子雅興。”
張浩軒哦了一聲,疑惑的說道:“原來是賞月會啊,本公子姍姍來遲還以為眾位公子已經散去。真是奇了怪了,方才堂內寂靜無聲,沒想到眾位都在啊。”
眾人聞言尷尬無比,一時間忍不住老臉通紅,這人說話真是太損了。季文生,嚴世雄二人看清來人麵目,大驚之下下意思的連忙用袖子將臉遮住,低身不再說話。
一陣沉靜之後,一錦衣公子突然站起身來一聲冷哼:“哪來的無恥之人,真是有辱斯文,敢問閣下,可知世間還有羞恥二字。”說罷不忘環顧四周,臉上帶著一絲得意。
張浩軒也不以為意,自那女子懷中抽出一手,指著那公子說道:“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敢問這位公子,這聖人之言可有錯?”
“聖人之言怎會有錯?”那公子哥不屑一笑,雙手對天一拱說道:“想不到閣下竟也知曉聖人之言,真是可笑至極。”
“英雄所見略同,哈哈。”張浩軒哈哈一笑,拍手說道:“如此說來,在坐諸位皆是同道之中,幸會幸會。”
另有一人站起身來,憋得滿臉通紅,指著張浩軒說道:“無恥之尤,哪個與你是同道中人。今日眾才子在此集會,切磋的是詩詞歌賦,聆聽的是聖人之言,所行的乃是君子之道。哪來的無恥之徒,快滾。”說罷,狂喘一口氣,見眾人一陣喝彩,忍不住輕飄飄了起來。
“這位兄台,別激動,哈哈,沒人跟你搶。”張浩軒滿是調侃的笑道,走近幾步,似是耳邊低語一般,輕聲問道:“敢問兄台,方才聽人牆角聆聽到的可是聖人之言?嘿嘿,既然同樣是聖人之言,兄台何必咄咄逼人,非要誣陷張某是無恥之人呢,此舉豈不是自取其辱。古人有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二位小娘子既然傳頌的是聖人之言,本公子與聖人交好又有何不可?”
似是盡量壓低聲音的一連串的反問,此刻卻毫不保留的回蕩在眾人耳邊。聞者麵紅耳赤,一時間竟無人接話,場麵又冷清了下來。
張浩軒臉色一變,再不複方才的嬉笑模樣,而是一臉嚴肅,他輕輕放開懷中二女,重重的歎一口氣,輕打著節拍慢聲吟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聖人早有訓示:小人其心,君子其飾,名是而實非,其天下之大害乎?逢今日盛會,張某慕名而來,本欲與眾位相知,結為良師益友,與諸位玩笑之下略施小計,不料一試之下,竟至如此。張某不才,卻也知君子之修身,內正其心,外正其容。張某今日但憑此言,與諸君共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眾人聞言大窘,卻也知進退,連忙抱拳一笑,算是寒暄。對方一進門便把準了己方的死穴,再爭持下去隻會隻取其辱。此時,堂中再愚笨之人也能看出,來人定不是什麼簡單小角色,出口成章的本事斷不是常人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