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才尷尬的咳了兩聲,老臉有點發燙,自己的得意之作竟然被人隨口對出,真是丟臉。
李雪兒見狀上前輕輕為他拭去額頭的汗珠,輕聲埋怨道:“大哥莫要義氣用事,莫要讓爹娘擔心。”
李鴻才聞言隻是輕點了點頭,沉思約盞茶功夫,猛地一喜,朗聲念道:“請聽此聯:鳳凰立在鴛鴦畔,錦上添花。”念完,他衝那柳青青得意的一眨眼。
柳青青閱人無數,見過的豬哥更是不勝其數,見他借對聯誇讚自己,也隻是掩嘴一笑。
嚴世雄輕踱著步子,眉頭輕皺,原本蠟黃的臉相更顯難看,沉思片刻,隻見他突然住步,不懷好意的盯著張浩軒陰陰一笑念道:“嚴某對的是:烏鴉飛入鷺鷥群,雪裏送炭。”
“雪兒妹妹,我很黑嗎?想當年,我乃江湖人稱氣死潘安、羞死宋玉的‘玉麵小郎君’是耶。”張浩軒苦著臉,衝小丫頭眨著眼低聲問道。
李雪兒被他逗得忍不住撲哧一笑,一時竟忘了緊張,俏皮的翻著小眼說道:“那人盡是胡說,大哥莫要在意。我覺得大哥長得,挺俊朗的,嘻嘻。”李鴻才輕歎一口氣,安慰的拍了拍張浩軒的肩膀說道:“張兄節哀,其實,你隻是白的不明顯而已。”
嫉妒,純屬嫉妒,張浩軒心裏暗暗的安慰自己,我長這麼帥,自然會成為全民情敵,長得太帥真他媽的悲哀啊。
“咯咯,玉麵小郎君,這位小哥真是越來越討奴家喜歡了。”柳青青輕扭腰肢,緩緩下樓,停在張浩軒三人不遠處,依著欄杆,風情萬種的瞥他一眼,勾魂般的盯著張浩軒。
“哼,不知羞恥,就你也稱得上玉麵小郎君。”嚴世雄一聲冷笑,眼神中頗為得意,對柳青青調笑張浩軒更是心生嫉妒,季文生也隨之一唱一和,一時好不熱鬧。
樹不修理不直溜,人不修理梗啾啾,真是至理名言啊,張浩軒盯著嚴世雄,陰陰一笑道:“張某不才,也來湊個熱鬧,我的下聯是:瑞雪落入花叢中,白裏透紅。”
經他一指,眾人紛紛看向嚴世雄,皆忍俊不禁,這嚴公子臉色自幼蠟黃,那裏稱得上白裏透紅,這不擺明揭人的短嗎。
嚴世雄窘迫之下連忙用衣袖遮住臉,讀書人最好顏麵,這蠟黃的臉色本就是他的軟肋,如今大庭廣眾下被人調笑,頓時羞憤難當,憤恨扭曲之下,臉上更顯醜陋。
“哼,牙尖嘴利,不妨接在下一聯。聽好了,季某這一聯是:讀好書,好書讀,讀書好,好讀書,書田書舍子而孫。”見情形不對,季文生連忙將心中所得的對聯念出。念完,他折扇輕敲,頗為的得意。他這一聯出的頗有學問,前四句乃是由好讀書這三個字變換所得,最後以一句妙語結尾,以李鴻才的才學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對不上來的。
李鴻才聞言一愣,嘴裏喃喃的將這聯又重複一遍,心裏暗暗著急,一時竟理不出個頭緒來,情急之下踱著步子原地轉了起來。
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嚴世雄得意的一聲冷笑。那些小姐丫鬟見李鴻才抓耳撓腮的樣子,忍不住私下議論起來,幾聲輕笑傳來,李鴻才更覺著急,不知不覺間背上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大哥。”李雪兒見此,心中忍不住一酸,自己兄長隻怕又要輸了,情急之下輕輕拉了一下張浩軒的衣角,忍不住輕呼道。
張浩軒輕拍一下小丫頭的小手,輕聲安慰道:“丫頭莫要擔心,有大哥在呢。”幸好自己在武校時生活比較苦悶,為了打發無聊,還讀過幾本書,再說咱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堅決不能輸給眼前的這兩個二逼青年。
這對對聯的大致規則,張浩軒還是知道的,再加上平日裏不經意間的些許積澱,姑且可以一試。他皺眉沉思片刻,忽然眼神中精光一閃,滿是笑意的看著季文生二人說道:“過苦年,苦過年,過年苦,苦過年,年去年來今變古。哈哈,此聯可否。”
李鴻才喃喃的重複一遍,眼神一亮,滿目驚喜,忍不住讚歎:“秒啊,嗬嗬,浩軒兄,此聯對的著實巧妙。”李雪兒興奮的輕搖張浩軒的胳膊,美目流轉,快樂的像個小孩子。
“小哥哥,看不出來,書讀的不錯哦,咯咯。”柳青青輕移蓮步,緩緩向他走來,人還未到便已覺滿鼻清香。
“嗬嗬,多謝姑娘誇獎。”張浩軒略一點頭,二人算是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