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蛇!大哥!”不遠處找個隱蔽所在正在噓噓的張浩軒突然聽見李雪兒的呼聲,立刻紮好褲子朝小丫頭所在飛奔而去。
“咦,不錯!”張浩軒剛將小丫頭抱入懷中,突然聽見一個細弱紋縷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誰?”張浩軒暗中將運足內力,雙目炯炯有神的環視四周。剛剛自己全力施展的輕功竟然隻被對方點評為不錯,且以自己的目前的功力也無法發現對方的位置,可見對方功力定在自己之上,且有十足的把握能將自己二人留在島上。雪兒妹妹萬萬不能有事,如果對方來者不善,那也隻好放手一搏了。張浩軒在前世習得九陽神功,自登上擂台,十餘年來從未逢敵手,今日第一次感到些許的不自信。
“閣下不必緊張,敢問閣下可是少林空字輩的弟子?但不知出自哪位高僧門下?”一位頭發發白的老頭突然出現在了二人麵前兩米處的一個石凳上。
果然是高手!張浩軒全神戒備之下竟然也沒能察覺到對方的存在,雖然看起來他似乎並無敵意,但張浩軒也絲毫不敢有所放鬆。
“前輩誤會了,晚輩雖與少林有些淵源,但卻並非少林弟子。”張浩軒雖在少室山下呆了十年之久,學校中雖有出身少林的師父教習功法,但自己在學校學的卻是百家武學,算不得少林弟子。
“哦?敢問閣下剛才所使的輕功身法,可是少林派的蜻蜓點水?”老頭子眼中疑慮一閃而過。
“正是蜻蜓點水。”張浩軒無需隱瞞。
“莫非閣下是無相老祖的弟子?”老頭子眼中暗藏精光,淡淡的問道。
“在下也並非前輩口中的什麼狗屁無相老祖的弟子,晚輩隻會些粗淺的莊稼把式,無門無派。今日我二人初登貴島,無意間到此處,多有打擾,還望前輩勿怪。”張浩軒見對方眼神猛的一變,暗道一聲不好,連忙將雪兒拉在自己身後。這個無相老祖肯定是這老家夥的仇家,自己還是趕緊和他劃清界限為妙。
狗屁無相老祖?老頭子似乎對眼前的年輕人的話很是驚訝,心中更是疑慮。無相老祖這個魔頭,二十多年來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即使自己全盛時期麵對這個魔頭隻怕也要全力以赴,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並不知道這個人的赫赫惡名,難道他真的不是江湖中人,那他的一身不俗的武功又是那裏來的。
老頭子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仔細的觀察了下眼前的張浩軒二人,語氣頗為讚賞的說道:“年輕人根骨奇佳,資質不凡,年紀輕輕便有一身不俗的武功,真是難能可貴。老夫剛見你與你家娘子嘻嘻哈哈,言行孟浪,毫無正形,原以為你是一個……哈哈。不過,見你麵對危險能舍身護住你家娘子,雖猜出我與少林的淵源卻不違本性,坦然承認自己不是少林弟子,倒也是至情至性,現在的年輕人能有你這份膽色很不錯。”
“我不是他娘子……,他是我張大哥。”小丫頭從驚呆中回過神來,聽老漢言語忍不住紅通著小臉辯解道。
“你這麼好的功夫和資質若是在江湖中闖蕩定然會有所作為,混跡於市井之間豈不可惜。”那高人一聲長歎,滿是惋惜的說道:“當今中原武林魚龍混雜,各派為了些許蠅頭小利、勾心鬥角,已如同一般散沙。我大趙北有突厥虎視眈眈、西南有吐蕃、東南又有東瀛浪人為患,長此以往,恐離亡國不遠矣。”。
“老先生還真是憂國憂民啊,晚輩佩服。”張浩軒感慨道,心裏卻也不以為意。縱觀幾千年中國曆史,中原政權哪個沒有邊患,強大如漢唐盛世時也在所難免。這些邊關少數民族政權雖然可以昌盛一時,但真正能統治中原的又有幾個,就算建立了自己的王朝也會很快的漢化,最後迷失在朱門酒肉之中。
再則說來,行軍打仗靠的是軍隊,幾個武林高手麵對訓練有素的大批軍士也不一定能夠取勝。他略一沉吟,說道:“前輩,恕晚輩直言。自古以來,邊患不斷,但古往今來每逢危難關頭,我中原總有無數能人誌士挺身而出,扶大廈於將傾,挽狂瀾於既倒,前輩不必過於擔心。再則邊關戰事也並非一兩個武功高手能夠左右的,關鍵還在朝廷,在於民心,在於千千萬萬的平頭百姓。”
張浩軒也不理老頭子的反應,大手一擺,朗聲一笑道:“自古以來朝代變幻,真正滅於外敵入侵的又有幾個,還不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背離民心,自毀長城。那些端坐在龍椅上之人,一個個臭屁的自稱天子,卻渾然忘記了衣食父母的所在,視民生為草芥。沒有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日夜辛勞的耕作,他吃什麼,穿什麼,莫非他真的是神龍轉世,喝露水長大的?古時犬戎攻破鎬京弑周幽王於驪山,如入無人之境,當真是我中原無雄兵?當真是我中原武林無高手?嘿嘿,烽火戲諸侯,樂了褒姒,戲了諸侯,卻寒了民心。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然也!當今聖上若是明了這個道理,這個天下就亂不了,他若不懂,縱然是你我都練成絕世神功恐怕也擋不住突厥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