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族的先祖發現這座石橋的秘密時,便意識到這座橋若是被世人所知,定會掀起永不停歇的腥風血雨,所以,他們建造了如此複雜的迷宮,又將此地列為禁地,而聖女的存在便是為了守住這個秘密。若說禁地外的兩人是守門人,那聖女便可稱作守橋人。
這麼說來,聖女當真是神靈的化身,擁有觀過去窺未來的強大力量,隻是擁有上帝視角的聖女似乎才是這世間最可憐的存在,她眼睜睜地看著一切按照預先設定的劇情發展,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她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
這座石橋就像是上天刻意留給世人的一條通天之路,隻是,這世上為什麼會有這種地方?
正當何樂絞盡腦汁試圖用科學來解釋這一切時,聖女的話對河碩來說,就像是突然照進黑暗裏的陽光,讓她那顆迷茫已久的心找到了前進的方向,她沒有絲毫猶豫,一步便踏上了那座石橋,何樂連出聲阻止都來不及。
望著河碩迫不及待的背影,何樂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聖女,問:“走過這座石橋的代價是什麼?”
聞言,聖女微微一笑,那笑容裏包含著何樂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她道:“繼任聖女,住進這裏,守著石橋,以待下一位聖女的出現。”
原來河藝一出生就被認為是神靈選中的下一代聖女,不過是守橋人提前看到的未來。
“難道你不想看看你的未來嗎?”聖女又道。
何樂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悔過去,不懼未來。我想知道的,聖女都會告訴我的,不是嗎?”
聖女道:“你果然同我在橋上看到的一模一樣,連骨子裏刻著不屈和倔強,任何人都無法左右你的內心。”
聞言,何樂淡淡一笑,道:“未必,有一日,若師父實現了他的心願,完成了他的抱負,或許,我一高興便會願意和師父一起隱居於此,替九黎族將這個秘密繼續守下去。”
聖女道:“這座石橋若是能有你和寧王爺守護,我也算是不辱使命。”
何樂不想去探究她話裏透露出的有關未來的信息,隻道:“聖女現在是否可以給我講講大長老被反噬一事了?”
聖女道:“你從我這裏打探有關別人過去的事兒,跟你從這座石橋上走過,又有什麼不同?”
雖然聖女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也依舊懷著勸何樂繼任聖女的心,但何樂卻清楚地看到她在聽到‘大長老’三個字時,眼眸幾不可見的微微縮了縮。
何樂道:“大有不同,聖女作為當事人,講自己的往事,應該不算是借用石橋的力量吧。”
聞言,聖女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如紙,雖說之前她就已經看到過這一幕,可當這一幕真實上演時,一種難以言說的真切滋味兒突然就湧上了心頭,尤其是這般赤裸裸地麵對自己的過去,她還是會感到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