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日才會進山的應仕中,夜裏突然進了山,與此同時,他們又遭到了一批神秘的江湖殺手圍剿。如今看來,今晚這一切倒像是衝著雲霄寨而來。就是為了殺他,茅允賠上了整個雲霄寨,現在他不僅好端端的站在這裏,還暗示他此事有蹊蹺。雲霄寨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他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即便這是個圈套,茅允也要問清楚。
“老子是認得你,那你為何認得老子。”血氣不足顯得聲音有些虛弱,卻依然渾厚粗獷。
“你是怎麼認得本少爺的,本少爺就是怎麼認得你的。你見過本少爺的畫像,本少爺也見過你的畫像。是誰給你的畫像,也是誰給本少爺的畫像。”何樂慢悠悠地說完了一串繞口令。
茅允腦子有些亂,怎麼這些讀書人說話都是一個德行,彎彎繞繞,一點都不幹脆利落。待他想明白其中的關係,麵色突變,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當即厲聲怒罵,“你少來蒙老子!老子才不上你的當!”
“茅老大不信就算了,不過你死之前,本少爺給你一句忠告:做人莫太貪,盟友須提防。茅老大拜拜,來世不相見。”話畢,何樂舉起長刀,便朝茅允的心髒刺去。
看著長刀直入胸口,疼痛讓茅允的腦子清醒了許多,似發覺他話裏不像有假,茅允疾呼一聲,“等等。”
何樂的長刀在茅允的肌膚中收住,滾燙的鮮血再一次流淌而下,“茅老大可是有遺言?”
茅允語氣軟了下來,“還請應少爺讓我死的明白。”
“你是想聽原因呢還是想聽結果呢?”何樂饒有興趣地問道。
“都想聽。”何樂不急不躁的樣子像是一把鈍刀割在茅允心上,綿長痛癢。
“原因呢,很簡單,你隻不過幫他做了些小事,卻總是以此為要挾,貪得無厭。他覺得你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如今又派不上什麼用場,反倒成了他的把柄,隨時會被人捏在手裏。倒不如跟我合作,我幫他剿匪幫他瞞天過海,他許我西市賭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爹那人太清廉,而本少爺...呃...男人嘛總要花些銀子才能留住更多的女人。西市賭坊,多麼大的誘惑,財源滾滾,真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好地方。”何樂做出一番憧憬期待的神情,眸光卻從茅允臉上一掃而過,“結果嘛,就是你如今看到的樣子,本少爺替他做誘餌引你分散兵力,他派江湖殺手取你性命,是不是很完美的計劃!你的性命,還是本少爺暫時替你保下來的。你可別多想,以為本少爺會放過你!本少爺不過就是覺得這麼精彩的一出好戲,沒人聽,豈不可惜。想來想去應該隻有你會願意聽,本少爺這才想著尋你做個聽眾。”
何樂麵上掛著變態般放蕩不羈的笑容,盡情欣賞著茅允的憤怒。
“嫌老子是無底洞,嫌老子是把柄,老子為他做那殺人越貨的肮髒事時,他怎麼不嫌老子這不好那不好。如今去了京城享盡人世繁華,就覺得老子多餘,竟然卸磨殺驢,派人殺了雲霄寨一眾弟兄。此仇不報非好漢,老子誓與他不共戴天!”茅允一想到這些年來,他盡心盡力為魏盛做事,可自打魏盛去了京城之後,便一直覺得他們雲霄寨多餘,字裏行間都是對他們的睥睨不屑。如今的河中府刺史林大人更是與城內的商賈沆瀣一氣,給他們的過路財越來越少,簡直就是在打發乞丐。
“茅老大要是發泄完了,本少爺這就送你上路。”說罷,便再次舉起長刀向茅允而去。
“等一下。”茅允再次急聲製止。
“你還有何話要說!”何樂皺了皺眉頭,極不耐煩道。
“我想和你做筆交易!”茅允急忙脫口而出,生怕何樂不給他留說話的機會。
聽到此處,仇武終於見識到了這人心思深沉,演技高超,顛倒黑白,蒙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一旁的龐博安絞盡腦汁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他何時和魏盛聯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