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楚清臨的目光順著何樂的手指，望向那顆星，眸中的雲霧聚集，更讓人捉摸不透。
“師父，你相信有人能從那顆星星來到這裏嗎？”
楚清臨沒有回答，似乎何樂的每一句話都在一步一步的驗證他早先的猜測，隻是過程讓人難以想象。
“師父，你覺得我是誰？”何樂收回目光，側身望向楚清臨，腦子裏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
“你不是應仕中。”楚清臨眸中雲霧散去，望著何樂異常肯定道。
“早就知道瞞不過師父。”何樂莞爾一笑，沒想到將秘密說給一個懂的人聽，會是這般輕鬆。
“師父，你好。我叫何樂，我也不明白為何我會在這裏，為何我會變成應仕中。”何樂直言相告，重新介紹了自己。
楚清臨有些怔愣，眸中泛起驚濤駭浪，猜對是一回事，親口聽他承認又是另一回事。更何況，此事簡直匪夷所思，無法用常理解釋。
此時的何樂，沒了秘密，如釋重負，玩心大起。靜靜望著楚清臨，感受著他的情緒波動，能有這麼一件事讓他失了平日的冷靜從容，看起來好像還不錯。
“你是女子？”楚清臨定了定心神問道，雖是問句，卻有著八分肯定。
何樂有些懵，她好像沒說過她是女子？！師父連這個都能猜得到？
何樂還沒來得及回答，驚訝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你果然是女子。”何樂有些看不懂楚清臨此刻的表情，比起猜對她不是應仕中，好像她是女子這件事，似乎更重要。
似乎有什麼東西無聲無息的落在了何樂臉頰，涼涼的，伸手去摸，像是融化了的雪。
“雪？！師父，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何樂興奮不已，突得站起身來，早忘了自己此刻身處何處。
“小心！”楚清臨立刻扶住了她，想要將她帶下去。
“師父，拜托。我們再呆一會兒，行嗎？”何樂察覺出來師父想帶她下去，立刻出聲請求道。
聞言，楚清臨重新將她安置好，自己也坐了回去。
“師父，你看！星光下的雪花！好美呀！”
“嗯。是很美。”
“師父，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女子的？”何樂有些不明白。若說她演應仕中演的不像，在他人眼裏，隻會覺得應仕中性情大變，任誰也難以接受這麼不靠譜的事。師父能猜到她不是應仕中，這已經很讓人震驚了。可她是男兒身，做事也大大咧咧，跟古代的女子沒有任何相像之處，師父怎麼就能連她是女人也能猜對。
楚清臨沒有回答她，隻是一種感覺。起初，隻是覺得她行為怪異，雖然說是不記得往事，倒像是有另一種記憶。後來，相處久了，她的言行舉止偶爾就會不自覺的透露出女兒姿態。雖不那麼明顯，可若是與她相熟之人，應該能看出些端倪。
何樂沒有聽到楚清臨回答，想來這也不是能用言語解釋的，便沒有再追問。酒勁加上困意，何樂確實有些撐不住了，剛才強撐著的清醒似乎都用光了。可她不想回去，隻想靜靜的跟楚清臨在這裏看星星看雪。
“師父，你想告訴我的秘密是什麼？”
她看著楚清臨的嘴一張一合，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腦子裏卻怎麼都沒辦法將它們組成一句話。
楚清臨看著何樂想努力保持清醒，卻仍敵不過困意的樣子，眼神裏似乎多了些無奈。
何樂無意識的靠到了楚清臨肩上，似乎覺得有些遠，動了動身子，舒服的靠了上去。
楚清臨看到她這個樣子，越發無奈，“正是因為你這樣，我才能發覺你是女子。”
楚清臨未動，靜靜低頭看著何樂，似乎想透過這張臉看到她的靈魂。
許久，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又做了什麼決定。
雪越下越大，他二人身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何樂緊了緊身子，似乎有些冷。
楚清臨抱著何樂站起身來，一躍而下，快步走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