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之事無需再議,朕意已決。根據他們幾人在會試和殿試中的表現,朕宣布,一甲三人:應仕中,尹昊,蘇恪。”
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不複存在,皇帝不痛不癢略施懲戒,便了結了此事。
接下來,按照規矩,輪到皇帝向一甲三人授予官職。狀元,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翰林院編修。
“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望陛下成全。”何樂不等皇帝開口授予官職,搶先一步道。
怎麼又是他,簡直沒完沒了了。此時,眾人聽到何樂有話要說,不自覺的豎起了耳朵,集中了心神。生怕他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惹惱皇帝。
“說吧,又有何事?”
“按照慣例,臣會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職。但臣想換一個。”何樂知道皇帝有些不耐煩了,但這些事情,卻是何樂今日必須要做的。
“朕沒聽錯吧,你想換一個?”皇帝有些難以置信,十幾年來,不是沒有人提要求,卻從未聽過如此荒唐的要求。
“難道陛下不想知道,臣想換什麼官嗎?請陛下給臣個說話的機會,若是陛下聽了之後還算滿意,請陛下授予臣此官職。”既已有了前麵的鋪墊,想必此時在皇帝心中,他依然如傳言那般桀驁難馴、肆意妄為,難以掌控,唯一不同的是,讀了點書。雖然皇帝一開始很肯定我是太子的人,如今看來他也不那麼肯定了。何樂知道隻憑著幾句話必不可能讓皇帝完全打消疑慮,但隻要皇帝想不明白他在做什麼,對他有好奇心,何樂就有機會取得他的信任。
“朕給你個機會,朕倒想聽聽,你想換個什麼官,又能有什麼理由說服朕,說服文武百官。”
“臣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如若路遇不公,親眼目睹不平之事,臣便忍不住想上去管管,奈何無權無勢,功夫三流,多次險些被人揍。每到這個時候,臣就在心裏暗暗發誓,若臣有機會當官,必不畏權貴,仗義執言。如今,上京城內,權貴當道,仗勢欺人,魚肉百姓,多有不平之事,這嚴重損害了陛下愛民如子、心係天下的光輝形象。臣想當侍禦史,維護正義,臣願做陛下手中的那把劍,懲奸除惡,懲惡揚善,亦願做各位同僚頭上懸著的那把劍,時刻提醒著諸位,端正行事。”何樂連吹帶捧,真真假假,情真意切,真情實感演出了一場好戲。
“陛下,這是千古未有之事。朝堂之事,豈容兒戲。”立刻有人站出來反對。
“陛下,這有違祖製。”又有人站出來反對。
何樂沒有再說話,他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反對他當這個侍禦史。
“陛下,仕中所言不虛。仕中自幼喜好打抱不平,也是心直口快之人。臣相信,他是真心實意想當好侍禦史一職。仕中的性格與他人不同,陛下若能因材授職,給他這個機會,他定能讓陛下滿意。還望陛下看在臣的麵子上,考慮一下仕中提的要求。”應將軍立刻站出來幫何樂說好話,以情動人,不逾矩。
“臣以為,應仕中可當此任。”何樂一愣,沒想到竟有人幫他說話,難道此人是太子之人,若是這樣,恐怕要適得其反。
“哦?段愛卿同意收他當你的下屬?”皇帝似來了興致。
看來此人出言幫他,很讓皇帝意外。段?莫不是段哲的父親?跟段哲鬼混了這麼久,竟忘記打探段大人是何性格,真是失誤。
“諸位同僚皆認為應仕中肆無忌憚,目無尊長,無法無天,臣亦十分同意。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就是不攀附、不諂媚、不畏權貴,這正是侍禦史所需要的,難能可貴的品格。臣以為,讓他做侍禦史,再適合不過了。知人善任,人盡其才。”何樂側身望了一眼段大人,由於離的並不遠,何樂看的很清楚,段大人與爹一般的年紀,看起來卻很年輕,整個人瘦瘦高高的,俊朗的麵容,昭示著他年輕時候,必是一個被萬千少女追逐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