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凝香館(2 / 2)

吱呀一聲,門從裏麵打開了。

“寧王爺、應少爺,請進吧。”

何樂看到門邊立著的盈盈姑娘,心裏感歎,當真是人如其名,盈盈弱質、楚楚動人,連何樂看了都忍不住要憐香惜玉。

何樂和寧王隨盈盈姑娘進了屋,在桌邊坐定。盈盈姑娘斟了兩杯茶分別遞給寧王、何樂。輕聲道:“兩位請用茶。”

崔盈盈見他二人喝了茶,這才緩緩道:“如今我看應少爺已是無礙,盈盈懸著的心終於能放下了。要是應少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盈盈怕是要自責一輩子了。”

一聽這話,何樂也開始替應仕中反思道:“盈盈姑娘,此事與你無關。是我的錯,是我應仕中喝完酒幹的荒唐事。你可千萬莫要自責。”何樂最是聽不得軟話,也不願看到這樣的美人愁容滿麵。

“謝謝應少爺體諒。”崔盈盈用手絹輕拭了一下眼底,繼續說道:“不知今日寧王爺與應少爺想聽什麼曲子?”

何樂可不懂古琴古曲,便看向寧王道:“寧王爺,你選吧。隻要是盈盈姑娘彈奏的曲子,我都愛聽。”

“本王聽聞前幾日盈盈姑娘新作了一首曲子,奏來聽聽吧。”

這你都知道,前幾日,你明明在文水。盈盈姑娘新作了一首曲子,你都知道,莫不是喜歡盈盈姑娘吧。何樂腦子裏又開始轉彎彎。

此時,盈盈姑娘已坐到了古琴旁,手撫上了琴,便開始了演奏。

五音六律十三徽,龍吟鶴響思庖羲。一彈流水一彈月,水月風生鬆樹枝。何樂無法用言語形容他所聽到的樂曲,腦子裏隻剩下了這首詩,貼切地表達了何樂此刻的心情。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曲畢,何樂拍手稱讚道。

“應少爺謬讚了。”隻見盈盈姑娘微微欠身。

“我這是真心實意的稱讚。寧王爺,你覺得呢,盈盈姑娘,這曲子彈奏的是很好吧。”何樂側身問道。

“恩。旋律清新流暢、節奏活潑輕快,很適合陽春三月。”寧王爺點評道。

“陽春三月?盈盈姑娘,你這曲子有名字嗎?”何樂聽到陽春三月,心裏蹦出來了個想法。

“未曾取名,還請應少爺不吝賜名。”盈盈姑娘站起身來,對著何樂施了一禮。

“盈盈姑娘,不必客氣。這名字還是寧王爺給的靈感,我這是借花獻佛。”

“哦?竟是本王給你的靈感,說來聽聽。”寧王此刻有些好奇道。

“高山流水遇知音,陽春白雪逢知己。古有伯牙子期,今有盈盈寧王。陽春白雪,豈不妙哉。”

“陽春白雪。真是絕妙。盈盈謝過應少爺。不過這伯牙、子期是何許人也?盈盈未曾聽說過。”

聽到崔盈盈問伯牙子期,還在沾沾自喜的何樂懊悔不已。何樂呀何樂,你的腦子呢,為什麼說話總是不經大腦,同樣的錯誤一直犯。

“呃……就是小東給我講的一個民間故事。伯牙善彈,子期善聽。是因琴結緣的至交好友。後來子期病逝,伯牙悲痛欲絕,認為世上再無知音,便破琴絕弦,終生不再彈琴。”

“伯牙子期的知音之交,令人動容。”盈盈姑娘眸噙清淚,聲音哽咽。

此刻,寧王若有所思、神情飄渺。

何樂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想調節調節氣氛,便故作輕鬆道:“不求天長地久,隻求曾經擁有。伯牙子期的結局固然令人歎息,但是在伯牙的人生旅途中,曾經有那麼一段,知己相伴,相互尊重、相互欣賞的時光,又何嚐不是一件樂事。一生難得一知己。這世間的許多人,忙忙碌碌,終其一生,難覓知己。”

“是盈盈偏執了,應少爺說的對。盈盈如今能有寧王和應少爺這兩位知己,已很是滿足。”

“不說這些大道理了。盈盈,你們這兒有什麼好吃的嗎?我餓了。”何樂覺得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他可不保證能圓的下去。

“是盈盈怠慢了,盈盈這便去吩咐。”說罷,盈盈出了門。

此時,隻有何樂和寧王在屋裏,沒有了外人。何樂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便剝了起來。

“在美女麵前裝矜持、裝文雅,還真是挺累了。還是現在舒服。”剝好了橘子,何樂掰了一半,遞給寧王。

寧王並未接過何樂的橘子,表情略有些嚴肅:“伯牙子期的故事,真的是小東講給你的民間故事嗎?”

何樂悻悻的收回了手。裝作沒聽到:“這盈盈怎麼還沒回來,我好餓,我出去看看。”一個轉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就要出門去。何樂心道,這下糟了,寧王對他有所懷疑了。看來我以後說話一定要更加小心,千萬不能再讓寧王抓住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