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王永業頓時就皺起了濃眉,想也不想就沉聲反駁道:“‘同行計劃’是‘黃sir’提——”
“沒錯!”
用更高的聲調打斷了王永業才起頭的話,以造成無形中的心理壓製,洛封一臉平靜地點點頭,說出了一句更具有威力的話來:
“我就是‘黃sir’。”
“你在開什麼玩笑?!”王永業臉龐上浮現出了荒唐之色。
結果,也就在這時,又有一幕誰都想不到的變故發生了——
先前在王永業槍口下一直表現得如溫順綿羊的李佩心突然看準了時機,整個人稍稍一側身,雙手飛快伸出,一隻緊扣住王永業的手腕,一隻抓在槍上,齊齊用力往下一掰,與此同時,一條大長腿猛地用膝蓋往上一撞,一個讓洛封略感熟悉的經典繳械動作就在瞬息間完成了。
“砰!”
“啪!啪!咚……”
王永業也不是什麼菜鳥人物,幾乎在被抓住手腕的同一時刻就做出了應對,伴隨著一記響亮的槍聲,一枚子彈險之又險地打在了洛封旁邊的辦公桌上,濺起了一片木屑。
“嘩——”
好在,令從沒見過真槍實彈的洛封鬆了口氣的是,由於事發時心神過於鬆懈,李佩心的動作又快準狠,在開了一槍後,驟然間施加在手上和手臂上的外力在讓王永業狠狠一咬牙的同時,不由手勁一鬆。
差不多在槍落地的第一時間,李佩心就毫不猶豫地用腳一踢,把槍踢到了洛封附近地麵去。
“你們——!”
“……王sir!”
洛封身上為數不多的優點就是經常在該做出正確應對的時候有所行動,很顯然,和王永業掙脫李佩心的速度相比,洛封不顧傷勢,立馬彎下腰撿起槍的動作會更快一些。
於是,在短短不到兩秒的時間裏,辦公室內的局麵來了一次大逆轉。
這一回,輪到了臉色難看異常的王永業舉起了雙手,在洛封喘著氣的舉槍動作中,雙眼緊盯著那個調轉朝向自己的漆黑槍口。
兩個人從俯身的動作中一起緩緩站直了起來。
“你根本不可能是‘黃sir’!十年前你還在警校讀書!”
“誰又告訴你‘黃sir’就一定要是四五十歲?”
耳邊聽著王永業從牙縫間擠出的陰沉話語,洛封在強忍著腦袋上那陣陣疼痛的同時,做了一個較為大膽的舉動。
他對站在王永業身邊的李佩心招了招手,然後低聲問她:“你會用槍嗎?”
“至少現在這個距離,射中一個人的腦袋是沒問題的。”
聽到李佩心態度可不算友善的回答,洛封在衡量了一下她直接開槍斃了王永業的可能性之後,就也不避諱地徑直抓起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拿槍的那隻手上,讓她接替自己,舉住那個目前為止還有很大威懾力的槍口。
“韓言建!你在做什麼?!”
麵對王永業更像是沉浸於失誤中的惱怒責問,洛封扶著自己腦袋,轉身一屁股坐了下來,嘴裏也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道:“比起一個沒事就愛拿著250對準人腦門的家夥來說,我更相信我的馬子好吧!”
這話一說,別說神色間戾氣更重的王永業了,就連站在他身前眉眼清冷地舉著槍的李佩心都是神情微動。
一抹不易察覺的緋紅從她的耳根漸漸蔓延開來,那略薄的雙唇無聲地動了動,看樣子要不是得盯住王永業,她說不得就要轉過身去和自己身後這個現在倒認起女友來的混蛋好好說道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