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意誌極為堅定的人,才不會因為痛苦暈死過去。
能夠忍著痛不出聲的……
“不愧是夜幻玦想要吞噬的人,有點兒意思……也不枉本尊消耗神魂保住了她的命。”
男人看著風行眼裏的強烈的求生之意,喃喃道。
他的聲線極其好聽,低淳如酒,清冽如雪,還帶著磁性。
風行喘著氣,也沒有聽到男人說了什麼,很幹脆的閉上眼睛,躺在了夜幻花道上。
她不是那種不自量力的人,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骨頭髒腑為什麼會這麼疼,但她清楚,現在這個狀態她無論多麼拚命都不可能站起來。
她已經能夠猜到,她到這裏,應該和那道紫雷有關。
現在應該弄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她的身體的是這麼回事。
反正無論如何,她必須想辦法出去,因為,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這家夥……就這麼躺著了?
男人看著風行的動作,挑了挑眉,斜臥於夜幻王座之上,單手支著頭,黑夜般深邃的眸子裏的冷漠褪去了一點,帶上了很奇特的光。
不得不說,這個人有一副很好看皮囊。
潑墨般的長發散亂的在她的身下展開,如倒綻的黑色曼珠沙華,帶著極致的誘惑。
她的睫羽卷而長,覆在那雙清露般的眸上,唇色因為太過疼痛變得很淡。
欺霜賽雪的臉上滲出的汗液,反射著白色光點的芒。
就算是虛弱的樣子,也那麼楚楚動人。
一襲白衣,粉黛不施,飾物無幾,發髻也簡單至極,怎麼偏偏就美得驚心動魄呢。
就算在那個地方,也很難找出比她好看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的氣息純粹無比,他並不反感。
“看夠了嗎?”
風行突然睜開眼睛,白了男人一眼,冷冷的來了一句。
這人怎麼這樣,他不讓她看他,他倒是看著她看了半天!
空間裏剛剛升上來的溫度,一下子又低了幾個檔次。
風行無語,脾氣這麼差!
這人……沒得治了!
被那樣冰冷的目光注視著,風行也不在意。
這人殺自己,簡直輕而易舉的事,但他沒有,所有風行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男人勾了勾嘴唇,那是一種不帶一絲溫度的笑,他的嗓音淡淡,語氣有點狠:
“沒有,反正你又出不去,本尊隨時可以看!”
風行:……
在風行目瞪口呆下,男人化作幻影,從夜幻王座之上消失了。
同時,空間裏的光點也全部消散,像是不曾存在。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一團月牙狀的微光,從風行的胸前氤氳而出,逐漸籠罩了她的全身,一點一點減緩她的疼痛。
風行低頭,驚訝,疑惑,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她的月瑩墜又是怎麼回事……
風行腳步挪動了一下,身體還是疼,但已經能夠支撐她行走了。
她緩緩站起身,借著微光,沿著夜幻花道向前走去。
花道很長,似乎沒有盡頭。
風行走了很久,除了腳下的花道,這個空間裏隻有無盡的黑暗。
風行本能的覺得不正常,停下腳步,在她的腦海裏繪製了一幅圖,那是她剛剛走過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