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看便是。”那老漢伸手一指,布滿褶皺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莫名的笑容。
原來,這妖王娶親的隊伍,不知何時已到了距離他們百十米處。
隻見一隻火麒麟當先昂首開道,那麒麟遍體殷紅,妖豔似火,行動間,金鱗華彩閃耀,亮眼奪目。
那火麒麟身上盤腿坐了一人,抱著一把流光溢彩的怪異樂琴,手指翻飛,低聲吟唱著一段空靈妙音。
這人一身火紅衣衫,恍若與那麒麟融為一體,濃稠似血,張揚肆意。滿頭烏發如瀑布般傾斜而下,猶如天邊銀河般耀眼奪目。隻一個背影,便訴盡了世間風情。
不隻方玊,眾人均都看呆了去。那火麒麟忽的抬首嘶吼了一聲,所有馬匹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車廂傾倒,將車上眾人甩了出去。
一時間,驚吼聲、嘶叫聲混雜一處,場麵一片混亂。方玊大驚失色,也來不急抓得什麼,隨著車身傾斜,翻滾了出去。
偃月暗道一聲不好,飛身在車轅上一個借力,靈巧的一個側翻,一把抱住方玊,又輕點車廂一下,生生卸了剛才的力道。兩人飄然落地,竟不似他人那般狼狽摔出。
方玊兩人的別樣行為,引了那人的注意,隻聽一聲輕笑,一個雌雄難辨之聲於方玊耳邊響起。
“哪裏來的一個好人兒,可有摔疼咯,那可真是我千鴆飲的罪過了。”
說著,那人回過身來,露了真容。待方玊看清了他的容貌,又是一震。鳳眼荔肌,嬌唇似血,一雙銀白色的眸子舀盡了萬千風華。那樣的容貌,是一種妖豔嫵媚到極致之美。
方玊微一失神,暗道,怪得不得眾女明知一死,也猶如飛蛾撲火,實是這般容貌太過勾人。
千鴆飲飛身落地,單手抱琴,緩步向方玊走來。隨著他的靠近,偃月猛然繃緊,閃身擋在了方玊身前。
千鴆飲勾起唇角,邪魅一笑。正欲抬手,旁邊忽的撲來一妙齡女子,拽住了他的袖袍,嬌羞的說道:“我——我心悅公子。”
來人正是那日那個杏眼嬌女,身為待選秀女,她這般大膽,讓眾人俱是一驚。
千鴆飲輕笑出聲,低頭抬起那杏眼女子的下巴,柔聲道:“哦,可人兒,那你可知本座是妖。”
那杏眼女子滿臉紅暈,懇切道:“我不怕,我心隻是公子一人的。”
“真是個乖姑娘。”千鴆飲一挑眉毛,低頭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那就讓本座看看你的心吧。”
言罷,右手迅速向那女子胸口抓去。速度之快,沒人看清他的動作。
在這眾人愣神間,千鴆飲手裏已攥了一顆活人心,還猶自在他手裏“砰砰”跳動,鮮血順著他手指尖的縫隙慢慢滴落,一股鮮血獨有的腥臭的氣息彌漫開來。
那杏眼女子睜大眼睛,滿臉驚恐的癱軟下去,胸口竟是被生生的掏了一個血洞,鮮血迅速將她身下的枯草浸透。
方玊忍住幹嘔的衝動,穩穩心神,強作鎮定。她身側已有不少人尖聲厲叫起來,刺得耳膜生疼。
千鴆飲擰了眉頭,歎道:“真是吵人,嚇到本座的好人兒怎麼辦。”說著,伸手打了一個手勢。
那些立在他身後的紅衣屬下迅速向人群撲去,一時間,嘶吼聲、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到處都是血腥一片,猶如人間烈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