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黃金是從哪裏來的？”秦中原問道。
秦江山搖搖頭：“很多都是通過一些黃金貿易公司流通到黃金市場上的，還有一些是私人放售出來的，反正來源很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些人都一下子將黃金放售出來了，讓黃金交易市場上的黃金價格跌了不少。”
秦中原摸了摸下巴：“你說，這次的黃金交易市場風波，會不會是針對彙豐銀行的？”
“應該不會吧，那些黃金的來源又多又分散，想來也不會是被人刻意操縱的吧。”秦江山分析道：“至於有人拋售彙豐銀行的股票，倒有可能是一些人看到彙豐銀行的股價跌了從而落井下石的。”
秦中原微微點頭：“反正這一次，彙豐銀行肯定要焦頭爛額了。”
“那恒生銀行這邊的事……”秦江山麵露擔憂。
“是啊，現在彙豐銀行肯定是自顧不暇了，也不太可能分心去理會恒生銀行了。”秦中原皺眉道：“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何善衡要將股權轉讓給誰，轉讓的份額又是多少。”
頓了頓，秦中原就吩咐秦江山：“江山，現在彙豐銀行已經依靠不了了，我們得靠自己，你快去政府那邊打探打探，何善衡到底是在跟誰交易恒生銀行！”
秦江山點點頭，道：“知道了，大哥，我馬上就去。”
秦家在香港發展了這麼多年，在政府裏麵還是很有些人脈的，盡管秦家沒有專注於跟財政機構打好關係，但也可以通過政府裏麵的其他人來旁敲側擊，打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一天之後，來回跑了多趟的秦江山終於從港督葛量洪的一個幕僚口裏打聽到有用的消息了。他馬上回來找到了秦中原，對秦中原彙報自己打探到的情況：“大哥，收購恒生銀行的是一家名為‘宙斯基金’的美國公司！”
“宙斯基金？”秦中原立刻站了起來：“這是什麼公司，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
“我打聽過了，這家‘宙斯基金’是剛成立不久的基金公司，在美國那邊專門做金融投資的。”秦江山說道：“他們前不久才在美國收購了一家瀕臨倒閉的銀行，並在短短的一個多月裏讓那家銀行起死回生！”
秦中原對這家“宙斯基金”確實沒有任何概念，他對秦江山問道：“何善衡轉讓給他們多少份額的股權？”
“百分之五十一。”秦江山說道：“也就是說，何善衡已經將恒生銀行的控股權轉讓出去了。大哥，你說我們能不能阻止他們這次的收購呢？”
秦中原歎了口氣：“阻止？我們能怎麼阻止呢？我們對政府的影響力跟彙豐銀行沒法比，現在彙豐銀行都自顧不暇了，又哪裏能夠給我們支持了？最重要的是，政府那邊也在等下家收購恒生銀行，接手恒生銀行這個爛攤子。”
秦江山也知道秦中原的意思，說道：“我明白，原本由彙豐銀行來接手的話，這事情就是最好的了，誰知道彙豐銀行會出現這樣的變故。現在他們想要收購恒生銀行，恐怕都抽不出這麼多的資金來了。”
顯然易見的，彙豐銀行在倫敦的股價跌了這麼多，彙豐銀行這邊一方麵要抽調資金到倫敦那邊應對，另一方麵也要保留足夠的資金，以備彙豐銀行股價大跌的消息傳回來香港之後會發生的情況。
彙豐銀行這種緊縮的舉動，直接就導致了他們不可能收購恒生銀行，至少在這次危機過去之前，他們不敢也沒有能力收購彙豐銀行，反而，他們還得小心應付，別讓自己弄出來的擠提風波卷到自己身上。
還有政府那邊，秦中原相信桑達斯其實一早就跟港英政府方麵洽談過的了，政府方麵也覺得由彙豐銀行來收購恒生銀行是最好的一條路。所以，秦浩然估計，何善衡向政府遞交股權轉讓申請時，政府肯定是故意將這申請壓了了一會，一方麵是為自己獲得時間來摸摸那家“宙斯基金”的底細，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更好的向彙豐銀行索要更多的好處。
說白了，港英政府就是牆頭草，誰出的價碼更高，他就傾向於誰。但是，就在他們還等著彙豐銀行這邊的動靜，彙豐銀行就出了這樣的變故，於是政府那邊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這也是政府那邊為什麼不把何善衡遞交了申請這一消息通知桑達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