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麥斯維就通知香港三大警區的所有探長前往警務署總部開會。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九龍的總華探長職位有結果了。
在警務署的會議室中,三大警區近二十個探長聚首一堂,其中又以韓振、呂洛以及邱世鏡各自為首,形成三個相對比較分明的小圈子。
藍岡自然是屬於韓振這邊的,不過剛才進來會議室看到呂洛之後,他們兩人就暗自對了個眼色,卻也沒有讓其他人知道他們別有交情。
“老韓,恭喜你榮休了啊。”邱世鏡眯著眼看向韓振,很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就好了,以後就可以安心的享受生活了,我們不同,我們還有很多年要熬呢,真是辛苦命啊。”
韓振瞥了他一眼,嗬嗬的笑道:“那很容易啊,老邱你也退休不就好了?反正新界那邊的事情也不算忙,你應該也不算是脫不開身吧。”
這話擺明就是在說新界比不上九龍或者港島繁榮了,邱世鏡臉色一沉,而新界那一個圈子的探長也紛紛對韓振怒目而視。而邱世鏡則做了個手勢,讓自己這邊的人不要衝動,然後就對韓振冷笑道:“老韓,你的接班人選好了麼?嘿嘿嘿嘿,不過那也輪不到你來選呢,最終的結果還是要署長來決定。”
“署長目光如炬,選出來的人肯定是最適合九龍的。”韓振也笑了笑,說道:“所以啊,老邱你恐怕還得留在新界那裏。”
韓振的意思就是說邱世鏡絕無可能當選九龍的總華探長,邱世鏡一怒,當場就要發難,而呂洛則站起來做起了和事老,笑嗬嗬的道:“兩位,兩位,你們兩個都是我們警界難得的人才,說實在的,缺了你們哪一個,都是我們警界的一大損失啊。”
呂洛站在兩人之間,兩人也吵不起來了,恰好這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了開來,警務署長麥斯維以及他的秘書一起走了進來,眾人也紛紛坐回各自的位置,而韓振跟邱世鏡則仍舊怒目對視,誰也不示弱,連帶著他們各自的圈子都誰也不服誰。
麥斯維似乎也感受到了會議室裏眾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但他沒有在意,自顧開口說道:“今天讓大家過來,是有幾件事情要宣布的。首先,九龍區的總華探長韓振,由於年齡關係,已經向警務署提出了退休申請,而我也已經批準了。在明天,韓振就會正式從九龍區總華探長的位置上退休。”
這件事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所以誰也沒有感到驚訝,而是紛紛鼓起了手掌以示對韓振的尊重。當然了,邱世鏡為首的那夥人雖然也在鼓掌,但也隻是做給麥斯維看的敷衍舉動而已。
麥斯維伸手虛壓了一下,然後就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就是韓振退休之後空置出來的九龍區總華探長之位。”
當下,會議室的眾人都伸長了脖子看著麥斯維,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幾乎所有的探長都在為了這個位置而努力,也在香港黑白兩道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麥斯維的目光在眾人臉上環視了一圈,然後才緩緩說道:“關於九龍區總華探長這個位置,我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由於九龍區的社會環境複雜,治安因素不穩定,所以九龍區的工作壓力非常大,因此,對於九龍區總華探長的人選,我也是經過非常慎重的考慮才挑選出來的。”
聽著麥斯維的話,在座眾人都非常緊張,不過有些人也已經打定了輸數,因為之前他們向麥斯維行賄的時候,小禮小錢的麥斯維都是照收不誤,但數額大一點的錢財,麥斯維卻一概拒絕。
雖然麥斯維也貪財,而且是出了名的貪財,但他也知道規矩,明白如果收了錢而不幫人家辦事的話,那邊犯了忌憚,從此以後,下麵那些人都不會再聽他號令了。而麥斯維也不用指望能夠再收錢了,因為別人都擔心,就算給他送了錢,事情都不會辦好。
所以這些送錢而被拒絕的探長都知道,自己要競爭那九龍區的總華探長,是沒有希望了。
“好了,我現在宣布。”麥斯維說道:“港島區的總華探長呂洛,將會即日調任九龍區的總華探長。”
麥斯維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包括呂洛那陣營裏的少部分人,都是麵露訝色。而呂洛則顯得十分鎮定,隻是掛著淡淡的微笑,顯然是一早就知道這個結果的。
他看向坐在韓振旁邊的藍岡,便見藍岡同樣朝自己投來一個祝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