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嘉爾登酒店的茉莉,褪去那一身的風塵味,也洗去了那表不由衷的妖媚,就如同其他所有的普通女孩子一樣,以一副完全樸素的麵孔出現在秦浩然眼前。
如今的茉莉,甚至連妝都沒有化,隻是茉莉跟那些依靠化妝示人的女子不同,素顏的她完全當得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形容。
茉莉跟馮程程都是混血兒,隻不過馮程程那是中美混血,而茉莉則是中法混血,其中還有中東地區的血統,所以她的身上糅合了更多樣的氣質。就像現在,秦浩然感覺麵前的茉莉便仿佛是馮程程跟薛丹鳳的結合體。
她既有馮程程那種東西方兼具的美麗,卻又不像馮程程那麼的心機深沉,反而和薛丹鳳的天真爛漫有些相似。但茉莉的遭遇又要比薛丹鳳悲戚很多,所以她眉宇間隱隱透著絲絲愁雲,讓人見了便忍不住心生憐惜。
反正,茉莉的多重性與複雜性,使得她更加的迷人了,也讓秦浩然覺得,這樣的女孩子,如果任其流落“歡樂島”那樣的風塵地,遭受那不足為外人言的淩*辱與蹂*躪,那未免也太淒慘了一些。
所以,秦浩然一點都不覺得之前拒絕把茉莉交回給奧科維托是不明智的決定。
“二少爺。”
茉莉看到秦浩然,雙手背在後麵,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裏既有感激又有擔心。感激的是秦浩然保護了自己,讓自己免除被奧科維托等客人染指的命運,盡管這可能隻是暫時性的,也足以讓茉莉心中感激了。
至於擔心,當然就是憂慮自己日後的生活要怎麼過下去。
“坐吧,別那麼拘束。”秦浩然向她招了招手,自己也找了張椅子坐下去。
這個單位是個簡單的民居,兩房一廳的格局,麵積不算大,卻也五髒俱全,環境還十分不錯,並沒有外麵唐人街那種擁擠淩亂的感覺,倒有些像二十一世紀興起的專供白領的小戶型公寓。
秦浩然坐下之後,茉莉就連忙給他倒了一杯咖啡過來。見秦浩然端過那熱氣騰騰的咖啡之後,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所以就把我最擅長弄的咖啡做出來了。”
淺呷一口,秦浩然頓覺眼前一亮,因為這一杯咖啡糅合了香、滑、豐、潤於一身,既有醇厚的香味,又有滑膩如絲的口感,層次豐富而又甘潤無窮。秦浩然不是那種專業的咖啡專家,也不是特別鍾情於咖啡的發燒友,但也可以品嚐到這杯咖啡的與眾不同。
他驚訝的看向茉莉,倒是沒料到她還有這麼一手絕活。
被秦浩然看著,茉莉有些羞澀,解釋道:“這是法式咖啡,是我媽媽教我的。”
秦浩然又喝了一口,再去品嚐其中的美味質感,然後笑道:“這應該是法式咖啡裏的左岸咖啡,非常的難做呢,通常也就那些有著十幾年經驗的咖啡師傅才做得出來,你母親很厲害呢。”
盡管不是咖啡方麵的專家,秦浩然卻也知道在世界上知名度極高的法式左岸咖啡。很難想象,茉莉的母親這麼一個中國人竟然能做得如此完美。
秦浩然往日裏時不怎麼喜歡喝咖啡的,此時卻也被茉莉這一杯法式左岸咖啡所折服,不知不覺就喝完了一杯。他抬頭對茉莉笑道:“嗬嗬,很好喝呢,還有嗎?”
“有,有,我馬上給你倒去。”茉莉接過秦浩然的杯子,連忙又去倒了一杯過來。
見秦浩然喜歡自己做的咖啡,茉莉兩邊的嘴角微微翹起。
秦浩然坐在那裏,一邊在窗外透進來的柔和陽光下享受這杯咖啡,一邊說道:“過幾天你就可以出去活動,不用再悶在這裏了。”
茉莉聞言一驚,心想難道秦浩然不再充當自己的庇護者了?同時她又立即釋然:想來也是呢,嘉爾登酒店的老板那麼的手眼通天,整個洛杉磯的黑白兩道都沒人敢開罪他,秦浩然又怎麼會願意為了自己而承擔這麼大的風險呢。
這時候卻又聽秦浩然漫不經心的說道:“當然了,你也不用擔心嘉爾登酒店那邊的人會找你麻煩,我已經把事情打點好了,以後,你就算是自由之身了。”
既然奧科維托那一關已經過了,想必嘉爾登酒店方麵也不會來找秦浩然的麻煩。即便不知道奧科維托與嘉爾登酒店那個議員之子有沒有交情,但想來,就算是總統的兒子,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開罪奧科維托這個洛克菲勒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