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秦浩然的目光就看向這三十多個漢子,朗聲說道:“現在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跟在我手下做事,必要時是要背上人命的,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從來不會向無辜的平民下毒手,朝生與國強他們跟了我之後,所殺的無一不是該死之人。另外,我絕不會虧待為我辦事的人,萬一真的有弟兄犧牲了,我會替他們贍養其家屬,負責其家屬的生養殯葬。”
淩厲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來回掃視,秦浩然的語氣也變得冷峻起來:“我秦浩然不是善人,所做也大多是惡事,你們是回去繼續過原來的生活,還是跟著我做事,享受你們應該享受的,你們自己去選擇,我不勉強。”
秦浩然的一番話讓朱承德這些人心潮起伏,無疑,他們裏麵有很多都是在國內當過兵或者受過訓練的,手上不多不少都沾過鮮血。殺人對他們而言並不是飄渺虛無的事,隻不過,正如秦浩然所說的,跟著他做事也有不小的風險。
朱承德緊緊的看著秦浩然,又看了看周朝生和蘇國強、陳順發他們。周朝生與蘇國強等人原來也跟自己一樣,在貧民區裏過著艱苦不堪的困窘生活,可是如今,他們卻一個個都精神飽滿意氣風發,在自己這些衣衫襤褸的同鄉勉強就更顯得“光鮮”了。
幾番權衡,朱承德上前一步,目光堅定的對秦浩然說道:“二公子,隻要你不嫌棄我粗人一個,我願意跟在你手下辦事!”
後麵的其他人見到朱承德帶頭了,就都紛紛表態願意跟隨秦浩然。
秦浩然早就從周朝生他們口中得知,朱承德這些人在石硤尾的貧民區裏生活得非常艱難,因為不識字又是從國內逃港過來的,所以隻能依靠出賣勞力過活。
生活得艱苦不要緊,禍不單行的是石硤尾一帶的黑幫由於忌憚這些孔武有力的“新移民”,所以一直對他們很排擠,時時為難處處壓迫。就連最近在石硤尾落成的公共屋村,那些黑幫也勾結政府部門的人,故意拒絕朱承德他們的入住申請。
如此一來,朱承德等人原本賴以棲身的木屋要遭到政府方麵的拆卸,而公共屋村方麵又不允許他們入住,一時間,朱承德他們以及其家人就陷入了流落街頭的處境,可謂是山窮水盡了。
也就在這時,周朝生和蘇國強找到了他們,說能夠給他們尋找一個安身之處。身處絕境之中,又看到周朝生他們的“發跡”,朱承德等人就紛紛跟著周朝生前來投奔秦浩然了。
朱承德這些人都是受過訓練而且孔武有力的青壯年,而且這些人一方麵性子淳樸重情重義一方麵又能夠在必要的時候下得了狠手,正是秦浩然所需要的。
得到了這些人的表態之後,周朝生跟蘇國強就搬來了一張桌子,上麵擺著一個香爐,裏邊插著三根手指粗的檀香,還有一些黃紙生米什麼的祭品。
隻聽秦浩然說道:“今天我們有緣聚在一起共謀生活,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拜過天地,大家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兄弟了。我秦浩然有言在先,我們謀得的富貴,大家自然共同享受,可是另一方麵,如果有誰敢做出那出賣弟兄人神共憤之事,我定必將他千刀萬剮,決不食言!”
秦浩然清楚這年頭的人,大多都十分迷信,而且重義氣,很多黑幫就是依靠這種東西招攬了大批人馬為其賣命的。即便是二十一世紀之後,很多的黑幫依然非常重視這一套兄弟情義,對出賣兄弟的人處罰極嚴。
所以秦浩然才做了這麼一出,初步將這些人與自己捆成一個團體。
秦浩然在前,周朝生與蘇國強、陳順發等人次之,朱承德那三十多個“新生”列在最後,一起對這那祭台行三跪三拜之禮,而後秦浩然就將三炷香捏在額頭前,朗聲說道:“今日天地為證,我等弟兄從此以後有福同享,有禍同當,如有違背誓言者,所有弟兄共誅之!”
後麵眾人也立即跟著喊道:“有福同享,有禍同當!”
完禮之後,秦浩然果然發現眾人對自己多了一種敬畏和親近感,趁此當頭,秦浩然從周朝生手中接過一大疊嶄新的鈔票,來到朱承德麵前,把五千塊遞給他,說道:“你們還有你們家人的住處我會安排好的,這五千塊,給你們作為第一筆安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