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浩然這麼說了,藍岡也不好再推辭了,隻好將信封收下,一番千恩萬謝之後,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回到家裏拿出信封一看,卻把藍岡給嚇了一跳,因為那裏麵足足有一萬大元。
要知道,他在□□局裏每個月的固定工資隻有兩百塊不夠,加上探長分下來的“紅利”還有一些黑幫成員的孝敬,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個月也就兩千餘塊。
“這位二少爺,是個能人哪!”藍岡看著手上這花花綠綠的鈔票感歎道。
翌日,蒙大誌的情夫張英就在吳忠貴的陪同下到尖沙咀警局裏報案說蒙大誌失蹤了。
如果是普通的人口失蹤,警局恐怕會擱上一年半載才有所動作,可是蒙大誌跟警局裏的人很有些交情,就連“雜差房”的探長嚴同都跟蒙大誌十分熟悉,所以當接報台的警員接到張英的報案之後,一點都不敢耽擱,就把消息報上去了。
其時,嚴同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報紙。
嚴同四十多歲,外貌平凡,還挺著個將軍肚,五官看上去也很有喜感,笑起來和和氣氣的,絲毫不像在油尖旺一帶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嚴sir,有人來辦案說蒙大誌失蹤了。”有人敲門而入,語氣焦急的道,正是藍岡。
“哪個蒙大誌啊。”嚴同悠閑的翻著報紙,頭也不抬的道。
藍岡補充道:“就是‘德盛’貿易公司的那個。”
“哦,是蒙大炮啊。等等,你說什麼,蒙大炮失蹤了?”嚴同反應過來,立即把報紙扔到了一旁,兩手撐在桌麵上,眼睛跟金魚一樣盯住藍岡:“誰報的案?”
“是蒙大誌的小老婆,叫張英的,還有蒙大誌的小弟吳忠貴。”藍岡說道。
“是她啊,來,跟我去看看。”嚴同說道,就帶著藍岡還有兩個手下去見張英了。
接待室裏,張英哭得梨花帶雨的好不淒慘,嚴同則不斷的輕聲安慰,隻是他毫不避嫌的扶住張英的肩膀,幾乎把張英都摟到自己懷裏去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張英的丈夫。
吳忠貴跟藍岡在後麵冷眼旁觀,尤其是吳忠貴,看著嚴同那矮矮胖胖的背影,目光中十分的陰冷。
隻聽嚴同扶著張英說道:“嫂子,你別這麼傷心了,告訴我,你最後一次見到老蒙,是什麼時候?。”
“前天。”張英抽泣著道,對嚴同在自己身上揩油的舉動一點都沒在意:“原本他約了我今天早上去半島酒店喝早茶的,可是我等到九點多了都還沒見他打電話過來。我打去‘德盛’,‘德盛’的人說沒見到他。然後我打去他家裏,卻根本沒有人聽電話。”
嚴同不住點頭:“嗯嗯,然後呢。”
“我生氣起來就索性到他大老婆家裏去找他了,可是當我去到他家的時候,卻發現那裏已經人去樓空了,不禁是蒙大誌,就連他的老婆孩子都不見了。”
“老婆孩子都不在了?”嚴同皺了皺眉,就朝後麵一個手下打了個眼色,那手下就連忙去帶人調查了。
然後嚴同就道:“嫂子,可能老蒙他隻是帶家裏人去外麵遊玩一下而已吧。”
張英就瞪了他一眼:“你見過有人出去旅遊,連銀行裏的錢都清空掉的麼?”
“嗯?”
“我特意去銀行查過了,他原本存在銀行裏的錢現在都已經轉賬出去了。”張英說道:“那個老混蛋肯定是想把老娘一腳踹開,所以帶著他老婆孩子遠走高飛了。嚴sir,你一定要幫我找到那個老混蛋,不然我這大好年華就完全浪費在他身上了,嗚嗚嗚嗚……”
嚴同這才知道,原來張英來報案說蒙大誌失蹤了並非擔心他的安慰,而是蒙大誌帶著家人不辭而別,一點補償也沒有留下,讓張英很是不忿。
他派去調查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向嚴同報告:“嚴sir,蒙大誌家裏真的空了,他的老婆孩子也不見了。我們問過他的左鄰右裏,他們說看到蒙大誌的老婆和孩子前天就跟幾個人離開了,還帶著很多行李。”
“那有見到蒙大誌麼?”嚴同問。
“沒有,他那些鄰居都沒有看到他,隻看到他老婆孩子離開而已。”
嚴同眯著眼:“他是秦家二夫人蒙惠佳的表哥,不知道秦二夫人知不知道這件事呢?藍岡,給我約一下秦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