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的時候,顧湘菱終於睜開了雙眼,便見到床邊的那個吊液架子,又聞到了空氣中那濃濃的藥味,才意識到自己在醫院。
由於她是背部受的傷,所以必須要俯臥著睡,免得碰著了傷口。
她轉過頭看向這邊,就看到了有個人正伏在自己的病□□睡著了,卻是秦浩然。
見到了秦浩然安然無恙,顧湘菱才算是放下心來,也才感到了背上傳來針刺一般的疼痛。可是,即便這背上的痛楚很難忍受,她都沒有呻吟出聲,生怕把秦浩然驚醒了。
不過她的細微動靜還是讓秦浩然醒了過來,他一抬頭就看到顧湘菱正看著自己,便感到一陣驚喜:“湘菱,你醒了?”
“少爺。”顧湘菱的臉色還是很蒼白,更增添了她那楚楚可憐的柔弱。
“怎麼樣湘菱,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麼?”秦浩然很緊張的問道。
顧湘菱微微搖了搖頭,笑道:“少爺,湘菱不疼。”
秦浩然摸了摸她的額頭:“傻瓜,怎麼會不疼。如果不是怕你會染上藥癮,醫生就要幫你打嗎啡止痛了,怎麼會不疼。”
看到秦浩然臉上那心疼的神色,顧湘菱心裏很是好受,連帶著背上的傷口都沒這麼疼了。她笑道:“真的,少爺,湘菱真的不疼。倒是少爺你,昨晚那幫賊人沒弄上你吧?”
“沒有,我沒事。”
“少爺,你衣服上怎麼有血?”顧湘菱驚叫一聲:“快,快讓湘菱看看,不,得先把醫生叫來,醫生!醫生!”
顧湘菱還想起來察看秦浩然身上的傷勢,秦浩然連忙按住了她不讓她亂動:“湘菱,沒事,這是那幫賊人的血,不是我的。”見湘菱還不放心,秦浩然就把上衣掀了起來,露出上身並轉了個圈,讓湘菱看到自己身上沒有受傷,湘菱這才放了心。
又聽秦浩然對她怪責道:“你呀,怎這麼衝動,那時候我明明能躲開的,你卻偏偏要撲上來幫我擋,不知道那樣很危險的麼?”
觸及秦浩然那頗為生氣的目光,顧湘菱立即就縮了縮頸,委屈的道:“對不起……那時候我看到他們要砍少爺你,我怕少爺你有危險,就衝上去了。”
秦浩然搖了搖頭:“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真出了什麼事的話,以後誰還會幫我做皮蛋瘦肉粥?以後還有誰能幫我洗衣服,還有誰幫我收拾床褥?”
聽著秦浩然責怪的話,顧湘菱心裏卻一點都沒有難過,反而很是高興,隻是臉上還是要表現出乖乖受教的模樣。
恰在這時,劉水來跟齊濤都過來了,還帶上了“德盛”的廚子嚴叔給顧湘菱燉的水魚湯。
“湘菱,你沒事吧?”見到顧湘菱醒了,齊濤與劉水來都很高興。
秦浩然則不辭勞苦的要給顧湘菱喂湯,顧湘菱嚇了一跳,幾番推讓才終於肯接受秦浩然的服侍。
趁著秦浩然給顧湘菱喂湯,齊濤則告訴秦浩然:“二少爺,那幾個家夥我已經交給藍岡了,還有兩個被關在了倉庫的地窖裏。對了,國強讓我告訴你,他已經找吳忠貴問過了,蒙大誌那家夥這兩天除了見大陸那邊的人之外,還跟幾個糧油商人見過麵,卻沒有跟那個什麼‘肥寶’碰過麵。”
“糧油商人?”秦浩然問道。
“我剛要告訴你這件事,二少爺。”齊濤一臉不忿的道:“原先欠了我們貨款,本來約定這兩天付清的幾個糧油商今天都給我們來了電話,說他們一時周轉不靈,那些貨款要在延遲幾個月才交。”
秦浩然一聽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淡淡的道:“是蒙大誌的主意吧。”
旁邊的劉水來就道:“沒錯,肯定是蒙大誌那個王八蛋!二少爺,他這是故意衝著你來了,讓那些糧油商把貨款拖著,就能夠把我們整個‘德盛’給拖住了。”
跟“德盛”做生意的那些糧油商,有時候會因為一時周轉不靈而延遲付款,這本來沒什麼,在生意來往之間也很常見。而且蒙大誌也常常利用這一點,故意讓一些未收貨款遲遲交不上來,最後形成死賬壞賬,就當成是“德盛”的損失處理掉了。可實際上,那些貨款卻是掉進了他的袋子裏。
不過這終究隻能是個別現象,否則所有糧油商都故意不交的話,“德盛”就要倒了。
而這次,那幾個“德盛”最大的客戶卻不約而同的要求延遲交款,分明就是有計劃有預謀的,而這個在背後推波助瀾的,顯然就是蒙大誌。
那幾個糧油商跟他關係良好,自然會與他狼狽為奸,而隻要秦浩然敗退了,蒙大誌自然也會讓“德盛”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