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看到是秦浩然,江玉柔有些驚異。
秦浩然裝作看不到江玉柔臉上那淺淺的淚痕,笑著道:“二嬸?你也來這裏吹風麼?”
江玉柔微微一愕,就馬上點頭,順勢道:“是,是啊,廳裏有些太悶了,所以我過來這裏吹吹風。”
秦浩然來到江玉柔身邊,手肘扶在欄杆上,對江玉柔微微笑道:“想必二嬸你也不喜歡外麵那些不是一身銅臭就是迂腐守舊的家夥吧。”
“沒,沒有啊。”江玉柔確實是不喜歡晚會上那些人,不過在秦浩然這個“小輩”麵前,她自然要矜持些,保持自己的威嚴形象。
雖然此時正值仲夏,但香港臨海,這時又還未出現那現代都市的熱島效應,所以晚上的風也有些涼意。
秦浩然看到江玉柔那雪裏寒梅一般的玉臂肌膚上起了一層小疙瘩,便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江玉柔身上,並輕聲笑道:“夜風寒涼,二嬸你保重身子。”
江玉柔卻是愣住了,剛才秦浩然脫衣服時她心裏還微微一突,生怕秦浩然是要做什麼不軌之事,等秦浩然輕輕的把他那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她才明白秦浩然對自己不但沒有惡意,還抱有一番溫暖的善意。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自在,因為除了秦江山之外,她從來沒有接受來自其他男人的這樣的關心,而且那西服外套上還隱隱飄來那淡淡的男子氣息,讓她的心跳稍稍有些紊亂起來。
悄悄的瞥了瞥秦浩然,卻見他正仰首遙望天上那輪明月,線條柔和的麵部輪廓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說實在,秦浩然並不像秦浩淵或者秦浩瀚那麼與秦中原相似,反而有點秦江山那種陰柔。
以往的秦浩然卻也沒有秦江山那種聰明能幹,所以他這種陰柔給人的就隻有軟弱怯懦的感覺,至少他在江玉柔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形象。
不過此時此刻,盡管是同一張臉龐,江玉柔卻覺得秦浩然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最明顯的就是那雙炯炯的眼睛比以前有神多了,也有自信多了,還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一種能讓女人心底生出安全感的氣質。
秦浩然稍稍回頭,恰好撞上了江玉柔的目光,江玉柔連忙躲開,眉宇間有幾絲羞赦。
“二嬸你有心事?”
“沒有啊。”江玉柔搖頭否認。
這時秦浩然輕抬手中那杯香檳淺呷一口,然後遞給江玉柔,江玉柔一愕,輕輕搖頭婉拒,就聽秦浩然說道:“酒越飲越暖,水越喝越寒,二嬸此時應該需要酒多些吧。”
江玉柔臉上更加愕然了,而秦浩然則繼續道:“當你快樂的時候,你要想,這快樂不是永遠的,而當你痛苦的時候,你也要想,這痛苦不是永遠的。”
秦浩然的話就如一抹涓流緩緩流進江玉柔悲苦的心中,給了她一絲溫暖,她接過秦浩然手上的酒杯,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許多:“謝謝。”
同一時候,秦家大宅後麵的花園裏,秦浩淵正跟幾個公子哥兒飲酒聊天。這些與他同席的公子哥兒,家裏不是政界權貴就是商界巨賈,縱然與秦浩淵尚有差距,卻也相差不多。
其中一人一邊喝酒一邊笑道:“喂,浩淵,你那個程程表妹真是漂亮啊,我發現很多混血兒都長得很耐看的,很早之前我就想找個混血的女人玩玩,卻一直沒找到。”
“周大少,你不是把我程程表妹當成了那些隨便的女人吧。”秦浩淵笑道:“我可告訴你啊,你要找女人可千萬別往我們秦家這邊亂搞,程程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旁邊另一個富家公子就笑了:“當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了,人家程程小姐可是我們秦大少爺看中的娶妻人選呢,那可是未來的秦家少奶奶,你周大少就別癡心妄想了。”
那個周大少道:“我從來就沒癡心妄想啊,不說程程小姐是我們秦大少爺看上的女人,單單是她‘洛克菲勒’成員的身份,恐怕就沒有人敢褻瀆她吧。”
對麵一個端著白蘭地的年輕男子則道:“對了浩淵,之前你不是說你們秦家這裏有個丫鬟長得花容月貌,你早晚要據為己有的麼?現在你有了程程小姐,想必也看不上那丫鬟了吧,不如讓給兄弟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