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皓仰頭望向天空明月,心頭所有思念在此刻慢慢塵封,上一世的一切,隨著一口氣吐出,被他徹底封鎖在內心最深處,這一世,他勢要帶肖晴走出自我的泥沼,無論肖晴身在何方,淩皓都知道,他與她還能夠相見,無論肖晴回歸家族變成什麼樣,他一定會再一次將帶她回來。
她是他的一個夢,還沒有破碎的夢。
有夢在,一切都好。
墨妍此刻在淩皓身後不遠處,她呆呆的望著淩皓,眸子深處閃出一重重疑惑。就這麼幾個呼吸間,墨妍突然發現淩皓好似變成一個人,身上多了一股欲與天比高的氣勢。
突然,淩皓轉身看向後方墨妍,微微笑道:“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淩皓臉上洋溢的期待,一改剛剛的消沉,讓墨妍有些不知所措,暗暗自語,這個男人的心竟然如此的強大,摯愛離去,仿若隻能夠讓他短暫的悲涼,片刻後又重新恢複以往的神情,是瀟灑,還是將那對肖晴深深的愛,隱藏在心間,不想表露呢?
見墨妍望著自己發呆,淩皓摸了摸鼻頭道:“發什麼愣呢?你還走不走了,你要是不走我去休息了,這大半夜的進入妖獸山脈可不是好事。”
她慌張地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然後扭過臉去,偷偷擦淨了眼角的淚痕。
墨妍回神過來,見淩皓不知何時已走到前方,她微微一笑撇嘴道:“你想的美,我時間可很緊,現在就走吧!”墨妍似乎也忘了,她化身冰女的氣魄此刻也蕩然無存。
“恩!”淩皓點頭,把目光重新落到慕容雪的身上,將所有想法都同慕容雪說了。慕容雪猜到墨妍同她一樣,估計也是古老家族出來的人,自身定有保命的東西。
慕容雪清楚這可能是淩皓的一次機遇,並未出言阻攔,隻是給了一份玉簡,一些丹藥,一些煉器的禮紮,並告知淩皓有時間可以前去裏麵交代的地點尋找她。
“走吧。”淩皓對一旁的墨妍開口道。
墨妍沒說什麼,點點頭朝外走去,站起的瞬間,墨妍突然感覺天旋地轉,她一手扶額,一手撐著桌麵。
“淩皓,我有些不舒服……”話音未落,她便癱軟回到了椅子上。
“怎麼了?是不是剛才太累了?要緊嗎”淩皓一邊關切地詢問,一邊貼近了墨妍。
“應該休息一下就好,不至於……”墨妍忽然死死地盯住桌麵上擺著的茶杯,她拿到近前,放在鼻端下麵,接著小巧的鼻尖聳了聳,然後皺緊了眉頭。
“這水有問題。”墨妍虛弱地說了一句。
“啊?水裏有毒?”淩皓順手奪了過來,狠狠吸了幾口氣。
“怎麼回事?”慕容雪看見兩人神色有異,尤其墨妍已經快要趴在桌子上了。
“姐姐,墨妍好像中毒了!”淩皓一揚手中的杯子,焦急地說。
“什麼?我看看。”慕容雪接過了水杯,湊近了細細聞了聞,然後她又查看了墨妍的身體。
“這……”慕容雪閉目思索了片刻,忽然取出了幾張白色的符紙,她滴了一些水珠上去。
淩皓緊張地看著慕容雪的動作,看著透明的水滴在符紙上暈開。本以為會出現什麼詭異的景象,但是潔白的符紙上除了深色的水跡,隻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淡黃色。
“果然……是‘水浴天香’,怎麼偏偏是這個。”慕容雪神色凝重地看著手中的杯子。
“水浴天香?”淩皓顯然是第一次聽說,“感覺像是花的名字啊!”
“嗯,這就是個花的名字。相傳,此花非天下絕香之穀不生,一經出世濃香馥鬱,芬芳醉人。但此花花期極短又無規律,長則晝夜不敗,短則呼吸即枯。我也隻是在古籍上見過記載,從未真正的見過。”
“那墨妍是中了這種花的毒嗎?”淩皓一臉茫然地看著慕容雪。
“是,也不是。書上同時記載,此花除了奇香無匹,本身並無劇毒,但是若是有人取花瓣研磨成粉並溶於水中,則會變得奇毒無比,所以才叫‘水浴天香’。此毒無色無味,毒發時全身酥軟,麵如金紙,一個時辰無法動用鴻蒙真氣,卻不會取人性命。但最大的特性在於中毒之人修為越高,中毒之後發作越快。若是武者前期修為,可能要隔七、八天才會發作。而且同它的花期一樣,‘水域天香’會不定時發作,可能一天幾次,也可能幾天都不來一次。隻要沒有解藥,修為隨時都有被剝奪的可能,所以才被稱為奇毒。”
“那這個毒怎麼解?能用鴻蒙真氣逼出來嗎?”淩皓心有所急,有些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