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帥始終覺得自己的身份太過敏感,這樣容易打草驚蛇的事情他並不想做。他主要的目的本來就是想跳出局,如果太過張揚,或許一個不好,就可能再一次掉進一個局裏。
這個世界很危險,容不得他有任何的差錯,更何況戴安娜雖然孤單,但是天真單純,張德帥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帥,你自己在前後矛盾哦。”戴安娜不舒服了,張德帥是她的朋友,她可不想看著朋友在自己麵前愁眉苦臉。她希望變成如同張德帥一樣,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人插自己兩刀——恩,合起來就是插自己四刀。“我也想出去。帥,我們去遊樂園玩吧?去坐木馬、海盜船、摩天輪……好多好多,我都沒有玩。”
“我也沒玩過。”張德帥一下躺倒在床,“真麻煩,什麼都不能做。”那個莫名其妙與他聯係的人,就好像橫亙在喉嚨裏的刺,讓張德帥深深地忌憚。
“為什麼不能做?”
“因為……”張德帥突然坐了起來,這個問題不是戴安娜發出的聲音。
“親愛的戴安娜,你穿好衣服了嗎?請開門。”
“父親。”戴安娜臉上一喜。低頭檢查著自己的衣著,又看了眼張德帥,急急忙忙地在床邊找按鈕,又躲進了一個自牆壁裏彈出來的櫥櫃裏。“等一下。”
張德帥看著戴安娜連蹦帶跳地躲進櫥櫃裏,有種調-教有成的錯覺,滿滿地成就感。但是那個發出聲音的人,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壓力。
戴安娜的父親,老喬治嗎?
進去沒多久,戴安娜就出來了。
色彩斑斕的波西米亞風長裙包裹了身軀,金色柔順的長發遮住長裙吊帶,飽滿的胸部也被金色絲帶般的長發遮掩。
鎖骨若隱若現,全身都是完美無瑕的牛奶般肌膚。湛藍的眼睛眯了起來,嘴唇再一次用拙劣的手法吐了唇膏,一張俏臉卻依舊單純明媚,不可方物。
她就像是一隻通體雪白的波斯貓,朝著張德帥得意地笑著。
然後裙擺蕩起,露出潔白的小腳,小腳丫踩在瓷磚上興奮地打開了門,一把撲進了一個肥胖的中年人的懷裏。
“父親,你來了。”
老喬治很色,但是這是對別人而言,在自己的女兒麵前,他就是一個又愧疚又一直覺得自己不合格的父親。
戴安娜的母親死的早,哥哥約翰又一直在忙著自己的事業,對老喬治來說,沒能抽空一直陪著自己的女兒,這是他最大的遺憾。
他輕抱了一下戴安娜,在戴安娜粉嫩的額頭親了一口,戴安娜被胡渣紮得皺起了瓊鼻,老喬治也隻是哈哈大笑,半點兒沒有架子。
肥胖的身軀從門外擠了進來,戴安娜掛在他的後背上,老喬治皺了皺鼻子,看向張德帥,“張,我想以後還是不要讓戴安娜吃那些油膩的東西了,她不能多吃。”
張德帥很意外老喬治沒有半點兒的詫異與慍意,不過一想他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就算知道跟他的女兒在一起,必要的城府絕對是有的,言語之間用於拉攏人的平易近人原本就無可厚非。
“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張德帥回答,又歉意道:“很抱歉打擾到你了。”
“不不不,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女兒就需要像你一樣的年輕人嗎?”喬治拍了拍淘氣的戴安娜的手背,讓戴安娜脫離自己的背,“我想你們兩個需要給我一個解釋。戴安娜,你剛剛才換了衣服對嗎?這個……”
“對啊。帥一直叫我穿衣服,但是我在家裏呢,還有暖氣,怎麼可能穿這麼多。”戴安娜開始告狀了,“還有,朋友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帥的眼睛一直往我身上看,他應該是喜歡的,所以我……”
“戴安娜……”張德帥差點沒一頭撞在地上。
“嘿嘿,”戴安娜得逞地笑著,“帥,你看,父親並沒有嫌棄你哦。”
張德帥苦笑。
老喬治看著張德帥,和藹可親地笑道:“那是當然。不過戴安娜,為什麼叫張要叫‘帥’呢?”
“因為你討厭張家。”戴安娜很直接地說道。
“可是張也是張家人。”喬治說道。
戴安娜轉身跑到了張德帥身邊,摟住了張德帥的手臂,皺眉道:“特殊,對待張德帥要特殊化。走到大街上,十個人有九個得叫張,還有一個叫章,哦,印章的章,誰分得清呢?這種叫法太奇怪了,所以叫帥清楚,還可以當做是在誇獎他——雖然他不帥。”
“戴安娜!”張德帥咬死她的衝動都有了,這個女人真不可愛。
“喔,看來你們兩個相處得很愉快。那麼張,能不能告訴我,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老喬治笑眯眯地說道,很快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