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歐陽伊蘭語氣冰冷，顯然不滿意這樣的答案，手撐在窗框上，指關節微微發白，有著細微的顫抖，“他說是你朋友，你居然不知道？別告訴我，那個人是想把你叫進守望者去，你的實力可不是最開始的F級，到了這種年紀卻已經擁有了C級的異能，要是沒有組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偏偏他把你送到了這裏，連一點戒備的覺悟都沒有，你說沒有關係，那我是不是要說守望者的年輕人都是白癡？而且他還是個三項異能者……”
“大概是看我身子虛弱吧……又或者，是他自視甚高呢……”羅雀怏怏地說著，片刻後卻驟然咧嘴笑了起來，虛弱地輕咳悶哼了幾聲，目光半眯，用複雜的神光盯向歐陽伊蘭：“不過似乎挺好的啊，我既然已經成為張德帥的生物老師，提前見個麵有什麼錯誤？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成為兄弟，甚至成為可以托付後背的戰友。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對他來說十分榮幸的事情？”
“榮幸？”歐陽伊蘭側頭過來，金燦燦的陽光浸透了她的短發，卻也將她的容顏融入一片金光之下，有聲音從其中冒了出來，讓整個房間的氣氛徒然變得粘稠詭秘起來，“當然榮幸，我終於找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殺了你了！誰都不知道你在這裏，就算有人看見你被帶進張家村，死在這裏也未必有人知道是我做的，我大可以把所有的罪責都嫁禍給守望者。”
“別說得那麼絕情……咳，”羅雀探手揉了揉淩亂的頭發，又攤開成掌從額頭一直慢慢地擦到他的下巴，期間在眼睛上停頓了片刻，又收回手放在了胸口，“嚇唬我是沒有用的，再大的恐嚇都沒有用。”他的撲克臉再一次扯起一個僵硬又扭曲的笑臉，目光裏充滿了戲謔，像是在看一隻被逼到牆角無路可退的老鼠，“我隻要知道你愛著鳳凰，又在關注張德帥，這就夠了。”
“你！——”
“惱羞成怒了？”
“哼！自作多情，你還沒有這種資格讓我……”
羅雀顫巍巍地擺擺手，“別再用你那種態度，這樣隻會讓你看起來更加心虛。伊蘭，我也不是一天兩天遇到你了，有些東西該強調的都早就強調了，給我個結果，四選一，選哪個？你要清楚，我現在已經在虎穴了，得虎子的可能性幾乎就是百分之一百，我可不敢保證這一次還會給你多少時間，你必須要仔細考慮清楚了。”
“你有什麼機會？”歐陽伊蘭怒極反笑，“就憑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我一提醒，守望者還不是能夠輕易把你帶走！”
“信不信我拉著你同歸於盡？”羅雀的表情徒然變得陰沉，麵部扭曲，猙獰嗜血，微微抬頭定格在歐陽伊蘭的身上，“屢教不改！你的身份又有多少人真正知道？你肯定向張德帥坦白了！可張德帥是誰？張家村的一個小兵而已，對於整個守望者來說隻有這個階段多少還有點意義！我想，如果把他勾結神座的證據奉獻給蘇永耀……嘿嘿。”
“你敢！”歐陽伊蘭瞪眼，腮幫子微微動了動，卻是突然沉默，一聲不吭地站在窗口邊。
“對了，有看見過風帝嗎？我想你可以聯係一下他，他應該會幫你勸說我一下，雖然沒有用，但至少你還能夠感受一下那種有人幫助的感覺。哈哈，想到了，既然你摘下人皮麵具了，肯定已經讓張德帥認可了，那麼，必然的，你也肯定跟他坦白了！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是無腦還是真的癡情，你難道看不出張德帥那種優柔寡斷的人，會因為感情問題，慢慢失去方向，變成廢人嗎？”
“……不用你管！德帥才不會像你說的一樣！至於風帝，死得差不多了。”
“……怎麼回事？”羅雀微微皺眉，撲克臉再次陰沉。
“不知道！”歐陽伊蘭側頭冷哼。
“四選一！”羅雀突然大喝道，身軀從床上慢慢顫顫巍巍地坐起，伸腳著地，像是要起身離開：“你不說，我自己去找！給你三秒鍾，還不選，我直接編一個你接近張德帥的目的出來，我想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接受，畢竟我跟你是一起的，不是嗎？”
“你個混蛋！”歐陽伊蘭切齒，對羅雀的想法極為不恥，咬著牙憋紅了臉，卻是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
“一。”
羅雀一手撐牆站起，背對著歐陽伊蘭開始走向房門，“二。”
“三……”
“等，等等！”
“有什麼事情？”羅雀趾高氣昂地笑了。
“密碼一九九零三二……”
“很好，”羅雀點頭，像是意識到什麼，詫異地道：“看來你好像在更早之前就很在乎張德帥，開啟撲克牌係統的密碼居然是他的生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