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就一直念叨著‘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才進門沒多久,那女孩就大叫了一聲,然後王旭抱著女孩跑了出來,渾身是血的,看上去就嚇人……後來倒是知道了,那女孩被王喬打得流產了,身子骨虛弱,再加上精神狀態也不好,結果似乎烙下了病根。王旭嘛,人也衝,跑回來就跟王喬鬧,最後拉開之後,我猜他可能是認為反正也撕破臉皮了,就跟著那女孩加入神座去了,有時候倒是經常回來鬧,看起來脾氣很暴躁,可能是那姑娘的情況不怎麼好吧……”
“唉,那個時候,思想總歸是要保守一點的。要說事情發展成這樣,誰對誰錯,我們這些外人又能評價什麼呢……”張偉明苦笑著總結了一句,眼神卻有意無意地斜視著張德帥。
張德帥聽得認真,極為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後想了想,說道:“可能王喬叔叔至今心裏都不好受吧,當時還是他主動提出要放了王旭的。”
“都是需要一個台階下而已,事情過去這麼久,一個在長大,一個反而老了,心態變化之後,再回過頭去想想,你覺得有多少錯事可以計較這麼久?”小洛一臉深意地笑了,又歪著頭陰陽怪氣地笑著說:“就好比某人啊,到現在都糾結自己父親的問題,卻不知道幕後到底在發生什麼事情。衝動是魔鬼,可過了這麼久之後還銘記於心,這就是某人已經成了魔鬼了。”
張德帥呼吸一滯,無言以對,心裏五味陳雜。
李麗莎依舊垂著頭,有些怯生生的,似乎是在害怕麵對小洛,抿嘴遲疑了片刻,卻還是很貼心的反扣住了張德帥的手。
張德帥望向兩人之間緊握在一起的手,對李麗莎的貼心很是受用,心裏暖洋洋的。
能讓一個靦腆的女孩在其他麵前握住自己的手,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麵對的是自己的鄰裏親戚。
李麗莎卻一反常態,極為主動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張德帥知道她是想給自己肯定與動力,被她的舉動感動了,至少這也是在說明自己在麗莎內心的地位極為重要,於是也情由心生地緊了緊手。
張偉明將兩人的舉動盡收眼底,忽然升起一個玩味難明的笑容,目光投向牆麵,嘴裏道:“先去裏麵看看吧,小洛你也再看看有什麼遺落的,稍微準備一下。過幾天等守望……等組織決定具體的基地位置,如果確認還是在張家村的話,也好盡快落實。”
“好,那你再看看。”小洛笑著應道,對張德帥兩人揮了揮手,踩著高跟鞋,慢慢地就往通道口子裏走去。
“去吧。”張偉明向望過來的張德帥擺了擺手,目送三人步入通道,沉思了一會兒,隨後麵向牆壁,挺直身子歎了口氣,皺著眉嘴裏嘀咕道:“自殺?不像是這麼回事……而且嬸嬸還是預知者,預料到自己死亡的可能性極大,這個想法太牽強了。”
……
通道裏,張德帥像極了劉姥姥進大觀園,卻是轉眼就拋卻了剛剛的沉悶心境,東瞧瞧西看看,扭得脖子發酸,被不斷入眼的目不暇接的,令人眼花繚亂的景象給吸引住了。
這是一條極長的通道,如果說海底觀光隧道入眼的是瑰麗無比的海底風光與千奇百怪的海底生物,那麼這條通道就好比一個萬花筒般令人目眩。
一個個巨大的房間分置兩邊,俱是由玻璃門隔開。唯一不同的是,玻璃門沒有門鎖,隻有一個巨大的轉盤取代了門鎖的位置,張德帥伸手觸碰過,冰冰涼涼的,一點沒有下凹凸起或者旋轉的趨向,就好像隻是一個裝飾品,可又分明將門內的絢麗繽紛給守護了起來。
那一間間房間內,有些已經空空如也,有一些還有殘留的痕跡,隻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令張德帥驚豔的是,每一個房間的牆壁上,都有著世界各地的奇觀異景。
那些景觀好像是虛化的,又好像是真實的,古樸的亭台水榭,典雅的異國風情,更有如夢似幻的惡魔塔、六角池、巨人之路等等網羅世界的十大特殊地勢。石柱、流水都是清晰可見,棱角分明,立體感十足。貼緊玻璃門仔細聆聽,仿佛還能夠聽見隱約透出來的風吹樹響,瀑布嘩然,令張德帥喜不自禁,抓耳撓腮地想要進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