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班忙了一陣後,謝天偉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和我聊起正熱播的韓國電視劇《看了又看》。他知道我很喜歡這部電視劇,一集不漏地在看。他說我長得很像劇中的女主人公金珠。話題聊到了我感興趣的電視上,我和他熱烈地討論起金珠的智慧、勇氣與忍辱精神,我覺得他這麼一個大男人也喜歡看適合女人口味的肥皂劇,真是不可思議,就開玩笑地對他說:“謝總,是不是嫂子命令你陪她一起看的啊?”
“可能嗎?她有這個魅力嗎?”說這話的時候,謝天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我的背後,開始拂弄我的頭發。“嫂子那麼漂亮,我不信她這點魅力也沒有。”“她的魅力再大也沒你的魅力大,我是因為你才看這個電視劇的,明白了嗎?”
謝天偉的話隱隱約約讓我感到有些不安,我正思忖著該如何回答他的話,他卻突然出人意料地俯下身雙手按著我的肩膀,嘴唇吻上了我的脖子,接著是我的麵龐和耳朵,那一刻我嚇壞了,我能感覺到從他嘴裏呼出的熱氣彌漫在我的周圍,自己卻像是武打片裏被人點了穴似的,動彈不得。
“我很喜歡你,真的,喜歡你的溫順和忍耐。”他嘟嚷著說,將他的臉轉到前麵來準備吻我。他這句話使我如夢初醒,我不知哪來的勇氣,一個激靈掙脫開來,第一次對他正色道:“謝總監,請尊重我也請你自尊些,不要老對我這樣。”
我強烈反抗的舉止肯定讓謝天偉始料不及,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瞪著我,隻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倒仿佛是過了漫長的好幾年,那種難堪的情形幾乎讓空氣都凝固起來。我看到他英俊的臉如變色龍一般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他的嘴唇囁嚅了一會兒,最後一言不發轉身走了出去。
那天謝天偉再也沒回辦公室來,我反而有點坐立不安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一些,他也沒侵犯我什麼,這樣對待自己的頂頭上司,沒準吃不了兜著走,日後怕是有我小鞋穿的。
晚上回到宿舍,心裏七上八下的也沒睡好覺。第二天上班時,謝天偉已經到了,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看報紙。報紙擋著他的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沒開口,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徑自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經意間我看到桌上放了一張便條,是謝天偉的筆跡:“請原諒我昨天的衝動和魯莽,但請放心,我不是個壞蛋也不是色狼,我隻是患了男人的通病:見了美女就衝動,但卻是有賊心無賊膽,絕不是色膽包天!”
看了便條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對麵的謝天偉拿開報紙,也“嘿嘿”地樂著。我撕了那張便條,一場小風波就這樣過去了。
我原以為在經過這次事情後,他應該對我尊重些,至少收斂一下他那些令我極其反感的過分親昵舉止。可事實並非如此,謝天偉好像真的患了男人的那種通病,如同無賴一樣總要揩我的油吃我的豆腐,言語之間也充滿了挑逗的味兒。這事沒憑沒據的不好和別人說,又羞於出口,我更不能每次對他都正言厲色把關係搞得很僵,睜一眼閉一眼吧,他又覺得我會容忍,更加得寸進尺。我也很珍視我這份工作,不想因為上司的屢屢騷擾而最終失去工作。這種度日如年的日子又過了半年多,直到有一天老家的表弟突然打來一個電話,讓我有了一個辦法。
那天我正伏案忙著,電話鈴響了,謝天偉去接的電話。一會兒他揚著下巴叫我說:“找你的。”電話是我表弟打來的,他告訴我他在這個城市找到了一份工作,已經安定下來,我聽了自然也很為他高興。表弟剛從武警部隊複員,我早就給他寫過信,讓他離開部隊後就來南京工作,咱姐弟倆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沒想到他還真聽我的話來了。
我們姐弟倆在電話裏聊得特別開心,我注意到謝天偉不時偷偷地瞥我一眼,那模樣和表情都不太自然,肯定心裏跟貓抓似的,一會兒就得向我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