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尋根問祖(二)(1 / 1)

二叔床邊就是一個書桌,二叔沒事還寫寫字,看看書,他說,鬧著玩,打發時間。二叔指了指那一堆書,“你到那堆書裏翻翻。李勳良就翻了起來,可是還是沒有找到那本老譜。“沒有啊,二大爺。”李勳良說,二大爺還是笑著,“那你在看看抽屜裏有沒有,我記得就放在書桌裏的。”李勳良就耐著性子,再找了起來,又翻了書桌裏幾個抽屜,總算把那本老譜找到了。“找著了。”“找著了嗎?”二大爺說著慢慢起身,自己慢慢穿好了衣服,“勳良,你放下譜,讓我來翻,別弄壞了。”李勳良嗯了一聲,就把譜小心的放在書桌上。老譜真老,紙張就是那種深深的暗黃色,書角缺了,但字跡卻沒短少,保存下來不易,估計有蠻久的年頭。天氣冷,二大爺又披上了一件棉襖,坐在書桌前,翻看起那部老譜。他一頁一頁慢慢翻著,嘴裏說道,“以前我們是四兄弟,名字按職業來取的,分別是李萬漁,李萬樵,李萬耕,李萬讀,漁樵耕讀四個職業,三兄弟以此為生,供著四弟去讀書啊。你爸叫李萬漁,可惜死的早,我叫李萬樵,你該曉得嗎?”李勳良連連點頭,“知道了,二大爺叫李萬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二大爺笑了笑,“你說的那人叫什麼,他爸爸叫什麼?”李勳良說,“他叫李多福,他爸叫李敏書。”李勳良又想了想,“他爸還有個名字叫李萬讀……”二大爺頓時認真起來,看著李勳良,“什麼名?”李勳良又說李萬讀,二大爺停止翻譜,“那不正是四弟嗎?”李勳良一聽也認真了,“你是說,李多福是四叔的兒子,那怎麼我的譜上沒有四叔的名字?”二大爺又翻了翻譜,找到李萬讀這個名字,指著給李勳良看,李勳良一看,還真有李萬讀這個名字。二大爺笑了笑,說道,”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譜!而且要靠老譜。”“你快把那人喊過來,看看真的像我嗎?四兄弟中,我跟四弟長得最像。”二大爺又對李勳良說,這就要換拖鞋穿上棉鞋。李勳良就把他是四叔的兒子的消息帶給李多福,李多福,博海,甘繼凱,也就隨李勳良去了二大爺家。李多福一進二大爺的房門,二大爺眼睛就亮了,七十來歲的身體,眼明心亮,古來稀啊。“還真像老四。”說著就要李多福過來,“這是你爸的名字,李萬讀,你就是我的侄兒子啊。”李多福也看了那部老譜,這才確信自己是二大爺的侄子,確認自己是李勳良的堂兄弟,還多了個博海這樣的侄子。甘繼凱也說,這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博海卻說,“這正是,眾裏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大家一陣笑聲。二大爺喜上眉梢,嚷著要邀上親戚好友,慶祝隔海遠親千裏相認,李勳良答應,說選個日子就慶祝。二大爺卻說還選什麼日子,就選今天,你快去辦。李勳良就回家去操辦請客這事了。二大爺拉著李多福的手,兩人就坐在床上談起心。二大爺問李多福,“你爸現在還在嗎?”李多福一絲悲涼上心頭,“前些年,走了。”二大爺頓了頓,“沒關係,你來了就好。”絮絮叨叨,說千道萬,都是關懷關心。二大爺說起當年的事,“我們兄弟四人,漁樵耕讀,博海的爺爺打漁為生,琥柏多水,我打柴衛生,三弟種地養家,掙著的錢供你爸,也就是四弟去讀書,後來那小子真出息,聽說還讀上黃埔軍校了,可惜跟了蔣介石,沒有跟毛主席。四弟當兵了,那時戰亂,一年四季都在外麵,很少回家,估計村裏有好多人都忘記他了。可是他是我兄弟,我怎麼會忘記,要是我像老大,老三走那麼早,那侄兒你今天就沒有可能與親人們相認了。”二大爺握緊李多福的手,說到這裏,快八十的老人,眼裏也有些淚光。“還好,我們還是相認了。千裏相認啊!”二大爺又說。李多福也握緊二大爺的手,心裏百般喜悅,多了好多親人了,我在大陸不再孤單。李多福又問起,為什麼博海的爹,李勳良的族譜上就沒有我爸的名字?”二大爺忙說,“他是你堂兄弟。”李多福說,“嗯,是的,堂兄弟。”二大爺想了想之後又接著說,“可能是文化大革命的原因,文革的時候,我們家還因為你爸是國民黨的事,遭到了一些批鬥,後來再修譜,忌諱這個,就把你爸給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