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師端來一盤蘋果,嚷著要博海吃,上完蘋果,又給泡了杯茶,“你是不是不吃帶皮的蘋果?”博海還沒回答,高老師就坐在小板凳上,已經拿了把水果刀,削起蘋果。削好後,就給了博海,博海再也不能推辭,就吃起蘋果,高遠也拿起一個蘋果吃了起來,沒削皮。博海吃著蘋果,問道,“師母呢?”高老師也坐到沙發上,在博海的身旁,“她身體不太舒服,在睡覺了。”博海嗯了一聲,這才想起帶來的幹荔枝。“給,高老師,一點幹荔枝。”說著就給了高老師。“博海,你來就來嗎,還帶什麼東西。”高老師說著,還是接受了禮物,卻又說道,“博海,你懂事不少啊。”博海一笑,“還不是在社會中慢慢學的。高老師點點頭,“社會中能學的東西多啊。”博海又問起那副對聯,“老師,我家裏那副春聯,您送的?”高老師點點頭,“是的。”端起熱茶喝了起來,“去過你們家幾次,都沒碰到你。倒是注意到了你去年寫的春聯,橫批新年新運,我就在新年新運上添了上新氣象,送給你家,也當是為你討個新氣象。”博海吃了一半的蘋果在手,嗯了一聲,高老師又說道,“老師知道你複讀一次又落榜的事,也很為你感到惋惜和可惜,可惜了你這塊材料。”聽到這,博海的眼角居然有些淚光,但終究沒有流出來。“可是,人生誰又是平平安安,一路順利的?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老師引經據典,博海強顏笑了笑,“老師,你這是要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嗎?”高老師笑了,“看來你自己也想開了,我就不多說了。不過人生有些起伏,才能鑄就堅強的心靈。”博海也笑了,“放心,老師,我現在過得很好,我舅舅對我好,媽媽對我好,爸爸對我,師傅也對我好。”高老師說,“做人就是要記得別人的好。”老師轉而一講,“我的兒子,高遠,二十一歲,現在珖棟大學裏讀金融學的研究生,你們聊聊。我去看看你師母。”高老師說著就去了臥室。高遠和博海倒是一見如故,因為股票!股民見麵,聊起股票也是格外親,高遠學金融的,自然談起股票財經也是頭頭是道,兩人從民生大事,談到體育明星,無所不談。等到高老師回到舊沙發,“哎呦,你倆到底年紀相仿,還蠻多話講。”於是三人又是說來說去,指點江山。博海則說自己在社會上經曆的事多一點。也許是跟熟人說話,時間過得快,不多久到了下午5點多,屋外天色漸黑,博海說自己要回家吃飯了。高老師則說,就在這裏吃了晚飯,吃完飯後,高遠再送你回家。高遠更是強留,“知音啊,你留下來吃飯吧,我們還有很多話沒講。”這就強拉住博海的手,不讓他走。“好吧,我就在這裏吃。”博海同意了,高遠這才放手。還是家常菜,琥柏人請客,魚是肯定有的,因為琥柏是千湖之省,自然產魚多。高老師做了個糍粑魚,幾個菜,叫起在床上的師母,吃的也還簡單。但是飯桌上,說的話題確實很多,天南地北,海了去了。吃完飯後,三人又是聊起了天,高遠說自己對博海,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於是兩人都互相留了電話,企鵝。晚上八點半,博海打算回家,晚上路不好走,高老師就讓高遠拿著手電,送博海回家。雪夜茫茫,高遠送博海到了李家崗的大樟樹下,博海說,自己可以回去了,高遠說,真的嗎,博海說,當然,都到村門口了。高遠這才踏上回學校的路,博海也就回家。村裏狗在吠,博海想著高老師的那副春聯,新運福來,連起來就是新福,諧音就是幸福,高老師是希望我這個做學生的,過得幸福,過得好啊。估計可能也許,老師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