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張永曾經還在寧王作亂之時,率領邊軍兩千為先鋒,大破敵軍,在王守仁的幫助下活捉寧王朱宸濠。
直到嘉靖初年,禦史蕭淮彈劾穀大用、丘聚等人蠱惑先帝,並牽連張永。世宗下詔命張永閑住。蕭淮又彈劾張永在江西有違法事,貶為奉禦,前往孝陵主持香光。嘉靖八年,大學士楊一清等說張永實有功,遂起用掌管禦用監,提督團營。不久死去。
也就是說,張永應該已經在十五年前就死了,那麼眼前這個被趙同祿稱為張永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而那老者卻麵無表情的掃了趙同祿一眼,不怒自威的道:“滾。”這一聲甚至並不嚴厲,可是卻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涼意。
趙同祿雖然有些畏懼眼前的這個疑似張永的老者,但是最終皇命戰勝了恐懼,隻見他拿出金牌,聲嘶力竭的衝著老者喊道:“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抗旨不尊!”
那老者聽罷卻是冷笑一聲,然後猛地抽出腰間寶劍,架在趙同祿的脖子上,淡淡的道:“此乃先帝禦賜,你說我用他砍下你的頭顱,會有人為你一個小小的二品武官出聲麼?”
趙同祿望著那把架在脖子上,寒光閃閃的寶劍,麵容明顯的有些抽搐,但最後還是強自鎮定下來道:“你憑什麼證明你是張永,張永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而且就算你是張永又怎麼樣,本官奉旨辦事,誰人可阻!”
張永見狀卻也不惱,而是頗為不屑的一笑,然後淡淡的開口道:“老夫的身份?老夫身後的兩千邊軍就是證據。聖旨?老夫就沒有麼!”說罷大袖一甩,一把金光閃閃的令箭出現在張永手中,隻見他握在手中,高高舉起,朗聲道:“奉先帝密旨,老夫以金牌令箭協助孝陵衛鎮守孝陵,護我大明龍脈,膽敢私自幹預者,不論官爵,可先斬後奏!”
先帝!又是先帝!你張永是先帝寵臣沒錯,但是TMD現在是嘉靖年間,而不是正德!
麵對著張永居高臨下的姿態,趙同祿滿心滿心不是滋味,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或者說他能怎麼樣麼。
龍脈乃是大明根基,張永奉命鎮守,名為協防,實際上卻足以與孝陵衛分庭抗禮,而他所依仗的就是自己超凡的身手,和這陪他血戰數十載,足以以一當百的兩千邊軍。他趙同祿雖然身為三品京師大員,放到現在就是首都衛戍司令,可是若論軍中資曆,張永威震邊關之時,他他還不過是一個功勳子弟罷了。
至於皇上?這老東西連先帝都敢直麵頂撞!
可是就這麼退去,不論張永怎麼樣,他最輕也將是前途無望,重則以嘉靖那喜怒無常的性子甚至可能滿門抄斬!
進,很有可能自己就會死於張永之手,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這一線生機卻要用自己後半生的前途作為代價,那麼這一切還值得麼?
須知小丈夫不可一日無財,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他趙同祿雖然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但是這份祖祖輩輩靠命拚回來的功勳不能丟在自己手裏。
要知道最近他可是收到風聲,登州的指揮僉事戚繼光可是抗擊倭寇,打了一個漂亮仗呢。而且據說嘉靖很賞識這個十八歲的四品武官,甚至有意將他調入京師三大營當中。也就是說如果自己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了,或許幾年後的今天,坐在他這個位置上的人就不再是他了。
所以這一次他隻有兩個選擇。
成功!
成仁!
想通這一切之後,趙同祿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隻見他死死地盯著張永,緩緩從腰間抽出長刀,寒聲道:“不論你是不是張永,本官今日奉旨前來捉拿杜雲麒一幹人等,今日若有阻攔者,以抗旨不尊論處,殺無赦!”隨著那個“赦”字,趙同祿腰間長刀猛然抽出,發出一聲龍吟,氣勢非凡。
張永見狀眯起眼睛,忽然笑了,隻是笑的讓人不寒而栗,隨後好像變臉一般,他的笑容猛然收住,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殺!”
隨著這一聲令下,張永身後的兩千叫花子一樣的邊軍猶如猛虎下山,義無返顧的衝向神機營的軍陣。
而神機營一邊則手持火銃,嚴陣以待。
也就是在此時神機營的令旗猛然揮下。隨即火炮轟鳴,一眾神機營軍士手中的火銃也分為三段交替射擊。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