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終於能動了!
而就在此時,我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於是我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四方。
映入眼簾之處,陶仲文依舊是那副風淡雲輕的樣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但是那金幣的雙眼和額頭那偏綠的光球卻代表著焦灼的戰況。而一邊的邵元節也麵色緊張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再看另外一邊的祝炎和血麒麟。隻見祝炎好像僵屍一般杵在那裏,歪著頭渾身是血的一動不動。至於那威風八麵的血麒麟,或許是因為經過數百次的衝擊,所以身影比初時更加虛幻了不少,但是那氣勢卻依舊不減。
可是??????可是??????可是眼前這一切就這麼一動不動,仿佛天地之間的一切就在這一瞬間定格了一般。
這究竟是神馬情況?
而就在此時,映入我眼前的景象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陶仲文,邵元節,祝炎,血麒麟,甚至是那修羅場一般的大院,和那灰暗的星空都不見了!
整個世界好像一塊破碎的玻璃一般,飛快的碎裂。終於,不過眨眼的功夫,整個世界再一次變成那原本荒涼陰森的大院。
而我此刻則渾身是汗的跪在地上,粗重的喘著,而我胳膊上的傷口,和帶著血的煙杆則證明了我因何會如此。
殺身餓鬼!
果然是殺身餓鬼!
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半年前我莫名其妙的從白薇手上活了下來,而現在則是靠著我自己的力量突破了幻境的幹擾。
世事滄桑變換,又有誰能夠盡握人生。
“不錯,居然能突破“殺身幻境”,你果然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這一句話頓時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循聲望去,隻見那之前看到的紅衣女子麵色蒼白如紙,周身衣物,毛發無風自動,就那麼淩空飄在半空之中。那種讓人心醉的魅力一去不複返,取而代之的則是驚心動魄的詭異。現在甚至我不用望氣之術都能夠看出那女鬼周身散發出來,足以遮天蔽日的陰氣。
這才配得上殺身餓鬼的名號!
如果說白薇是螢火,那眼前這來曆不明的紅衣女子就是日月。
可是我也非吳下阿蒙,所以最後我還是能夠壯起膽子,開口道:“你是誰?”
那紅衣女子聽罷突然仰天狂笑起來,那聲音就好像用指甲抓鐵皮一般尖銳刺耳,簡直跟鬼魁那個家夥有一拚。足足笑了十幾秒之後,那紅衣女才麵目猙獰的道:“你們不僅讓我永不超生,還殺我全家,毀我祖墳,讓我雲家二百六十四口盡皆困於這養鬼池內,逼迫其猶如蠱蟲一般相互吞噬,你還有臉問我是誰!今天我就先殺了你,然後再破開這封印,殺光你們錦衣衛,還有孝陵衛和國師府,最後在踏上金鑾,取了嘉靖那狗皇帝的性命,為我雲家報仇雪恨!”
一聽這女鬼所言,一個幾乎已經被我忘記的名字躍然而出,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你是??????雲嫣兒?”
紅衣女聽罷冷冷的道:“不錯!今天我雲嫣兒便要為我雲家討回這筆血債!”說罷直接仰天長嘯,發出尖銳刺耳的嚎叫,隨之她的模樣再一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那原本就已經蒼白如紙的麵容變得更加蒼白,桃紅色的衣裙也成了鮮紅如血的模樣,而上麵真的還布滿了已經發黑的血跡。原本幹淨整潔的衣裙變得破破爛爛,就連那雙白嫩如蓮藕的玉臂也成了掛滿爛肉骨架。
此時此刻,雲嫣兒的身形顯得更加詭異恐怖,讓人望上去不寒而栗。
而隨著這些變化,雲嫣兒望向我的眼神也變得越發的冰冷。
望著她這幅樣子,我不禁有些同情,畢竟她原本也不過是個無辜的女子而已,但是最後卻落得了這兒一個家破人亡,永不超生下場。可是現在這個可憐的女子卻要取我的性命。
如果是放做以前,以我那優柔寡斷的性子,我一定不知道怎麼做。不過現在卻不同了,在明白真正的生死意義,參破生死大關之後,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可就在此時,出乎我意料的是,雲嫣兒居然呆住了,隻見她渾身有些顫抖的緩緩飄向我,口中念叨著:“裴郎,是你麼?真的是你麼?想不到我死都沒能見你一麵,到最後卻在這裏看到了你?”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禁讓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