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太痛了,腦袋都快要炸了,天啊,讓她暈過去吧。
不對,她不是死了麼,不應該感覺到痛才對。她記得,她一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心髒上,鮮血四濺,她當場就死了,怎麼現在腦袋會痛?
蘇瑾痛得想要打滾,恨不得再去死一次。
她無奈又痛苦地把右手放在腦袋上疼痛的部位,腦袋上纏了一層厚厚的繃帶,絕壁是腦袋受傷了。她明明插的是胸,為什麼腦袋會痛?難道他的死對頭活過來,把她救活了又把她敲暈?
想到那個神秘的死對頭,蘇瑾還真的覺得有可能。
那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蘇瑾十歲成名,因為她有一種能力,無敵,真正的無敵,不管是誰,強大或者弱小,在她手下都走不過一招。她被人當做神一般供養起來,所有見到她的人都驚懼惶恐,沒有人敢和她說話,沒有人敢和她談心,更沒有幾個人敢出現在她三米開外。她的人生寂寞如雪,本想一死了之,沒想到卻在她二十歲那一年,遇到了她一生的死對頭。那是唯一一個可以逃脫她能力的人,他每次都在她出手之時躲避開來,卻從未對她出過手,她也從來不知道他有什麼能力。蘇瑾頓時被他勾起了興趣,想要把他的真實本領逼出來,若是他有本事殺了自己,她也不會怨她,畢竟她已經活膩了。
可有一次,他們再次‘切磋’之時,他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就因為這一眼的耽誤,他沒有避開,然後,他就玩完了。好像死對頭玩完之前,還說了一句:來世再相見?
蘇瑾已經不記得了,她向來很懶,這種需要費腦子的事情,她才不會去記。死對頭死後,沒有人再可以陪蘇瑾聊天喝酒,想到自己二十年來的種種,蘇瑾心如死灰,唯一一個可以陪自己玩的人,都死去了,她還有什麼好活的?
心裏念著無敵是多麼寂寞,蘇瑾拿起死對頭給自己把玩的匕首,毫不留念地一刀插進了心髒,因為她怕痛,若是不決絕一點,萬一沒插對地方,沒死成,那不是會很痛苦?
隻是現在,她為什麼還是沒死成啊。
想到這些,蘇瑾覺得腦袋更痛了,若是讓她找到那個救活她的死對頭,她一定不會一招把他解決,一定要把他綁起來先打一頓,額,讓別人打一頓,她才懶得動手,然後再把他解決掉,讓他也嚐一嚐自己所受的痛苦。
許久,蘇瑾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眼睛眯成一條縫,懶洋洋吩咐道:“雲青,給本大神拿一條毛巾來。”雲青是少數幾個伺候她的人之一,因為沒有女人敢接近她,她便隻好讓她的侍衛做丫環的活了。
“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一個十三四歲小女孩的聲音在蘇瑾耳邊嘰嘰喳喳地說道,伴隨而來的還有極力壓製的嗚咽哭聲。
蘇瑾慢動作地掏了掏耳朵,不耐地斥責道:“雲青,不是警告過你,不能高聲喧嘩嗎,你怎麼說話這麼大聲?不對啊,你是不是去找風無缺做了變性術,怎麼會變成女孩子了?”說罷,她慢慢轉頭,眯著眼看向身邊的人。恩,竟然敢趴在自己床頭了,有進步。不過,這樣貌,好像變了不少啊,而且還變成了十三四,雲青不是已經二十四了麼?
“小姐,你怎麼又胡言亂語了?”丫環青橘小聲啜泣道,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抹了一把眼淚,快速站起身來,往外跑去,隻留下一句話在背後:“對了,我要去找老夫人,老夫人若是知道小姐醒了,肯定會很高興。”
蘇瑾看著‘雲青’離開的背影,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雲青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沒有她的吩咐,竟然敢在她麵前飛奔?
一想,蘇瑾便覺得腦袋又痛了,她低聲呻吟一聲,心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趁現在痛的時候,再死一下,如此就感覺不到痛了。
“小姐,十一有罪,請小姐責罰。”冷峻的聲音響起,如同金屬敲擊的環佩叮咚聲,緩緩傳進蘇瑾耳朵,隨後‘噗通’一聲,蘇瑾感覺床似乎都震了一震,她又緩緩轉過頭來,往床尾看去。
這個好像才是雲青的聲音,不過剛才那個小丫頭又是誰?她的身邊,從來都隻有一個人,其他人都是躲得她要多遠有多遠,蘇瑾想不通便不想了,緩慢開口道:“你不是雲青麼,十一是誰?”
“是十一沒有保護好小姐,才會讓小姐受到傷害,請小姐責罰十一,否則十一寢食難安。”黑衣手下身材挺直地跪在地上,冷峻的麵孔上閃過一絲悔恨,若不是他臨時走開,小姐也不會被人推到假山上,摔得頭破血流,差點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