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
“你醒醒吧,我認識的楊飛充斥信心,桀驁不馴,現在的你,就像一條寄生蟲一樣。”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屋頂涼風颯颯,楊飛雙腿耷拉在牆邊,整個城市霓虹滿目,燈火輝煌,但卻與他格格不入。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二十五塊錢一瓶杜康酒已經喝盡,楊飛身體搖搖欲墜,今晚夜色淒涼,腦海裏回蕩的盡是來自身旁朋友的數落,而就在昨天,他也與談了兩年的女友分手。
“也是啊,像我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像一條寄生蟲一樣,啃食著我媽,啃食著這個世界。”
一眼望盡,樓下陰森詭異,淩晨時分,大學裏安寧寂靜。
“酒鬼老爹,十五年前你一走了之,剩下我和老媽相依為命,兩年前你可曾見到老媽?”想要拾起身旁的酒瓶飲酒,卻發現杜康已盡。
杜康已盡,便是自己命數已盡之時…
“希望下輩子能投到大富大貴之家,讓我一輩子衣食無憂。”楊飛雙手撐著牆沿,然後迎著風站在牆邊,雙手伸展開來,仿佛要擁抱新生活一般。
父母雙亡,女朋友狠心拋棄,在這世上,無親無故,活著比死去更需要勇氣,而時至今日,楊飛勇氣也全然耗光,他再無半分留戀,迎接死亡,才是他新生活。
終身一躍…褪去一身纖塵,洗盡繁華雜念,楊飛思想明鏡,閉上雙眸,與死神相擁。
突兀間,蒼穹如同破裂,一束驚光從天而降,狠狠擊在楊飛身上,楊飛赫然睜開眸子,發現眼下世界一片光明,再無半分黑暗,這又豈是深淵,分明是無盡的光明籠罩著自己。
這就是…所謂的瀕死體驗?
“又有人進入命界?”
“最近不斷有人進入命界,天光數量不斷攀升,再過些時日,恐怕地球命數將近了…”
“先別管他,把眼前這頭虹獸宰了再說。”
四人結隊,一頭高若大廈,龐大無邊的巨獸肆虐摧毀著城市,一棟棟高樓瞬間坍塌。
“你們牽製住它,我來!”楚離歌終身一躍,矯健的身姿踏著巨獸身體,快速上升,那巨獸手掌如若如來神掌,而就在巨掌快要砸中楚離歌身體時,頓時被無數異光轟的連同身體連連倒退。
楚離歌雙眸異光綻放,手中一柄長劍從巨獸雙眸劃過,一條血線驚起,楚離歌頓在半空,一條血河以及長達十米的冰棱同時朝著巨獸射去。
虹獸閃躲不及,那冰棱與血河刺入虹獸眉心,一個巨大的窟窿露出,虹獸身體僵硬,已無生機。
虹獸命弊,卻在突兀之間,有九束赤焰光彩從身後朝著四麵八方射去。
九束極光,命數過九!
楚離歌落地後,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後那懸浮在半空中的人影。
在天光洗禮下,一切身體汙穢盡數離體,體內細胞尤獲新生,流動的血液如同一絲絲源源不盡的能量,經脈開始擴展,脆弱不堪的骨骼在天光洗禮之下,堪比蛟龍。
“嘶!”
不知是誰,倒吸一口涼氣,他剛入命界時,天光之下,三束極光四射,也不過堪堪三命天光而已,而眼下這人,不知誰人,宛若天子降世,九光迸發,命數過九,這人命數豈不是能與天同齊?
九命天光,命界隨地球而生,在他們這一代人眼中,九命天光不過寥寥之數,而在妖族的暗殺下,還活著的九命天光,又有多少?
那被宰殺的虹獸無人顧及,此刻包括楚離歌在內的四人,目光皆盡落在楊飛身上。
“離歌…這怕是九命天光吧?”
楚離歌點點頭,柳眉緊蹙,死死地盯著那極光內的身影,她還記得當初自己命數覺醒時,也才七命天光,命數過七已堪比龍象,九命天光在她眼中更是傳說,如今自己竟然可看見九命天光在此覺醒命數,這人又是何人?是命數過硬尋死不成,還是他本就是命界中人?
楊飛置身在極光之中,更是驚詫恐懼,他被赤焰極光遮掩視線,對外界一切不知,他雖然被酒精蒙蔽,但終究知道自己從學校樓頂縱身躍下,準備一死了之,如今遲遲未落地,在這極光之中也不知度過了多久時間。
但他卻感覺在極光下,自己身體似乎發生了巨大改變,拳頭蘊藏的力量,似乎能夠打死一頭牛,還有一絲絲暖流在身體內流動,更可怕的是,在眉心,四肢,他感覺有一股龐大的力量源泉正在開啟。
眉心其一,雙手雙腿各二,一共有九處泉眼打開。
茫然之下,極光逸散,楊飛感覺到自己雙腳落地,他從極光中踱步而出,怔怔的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十米的四人,突然,他目光掠過四人,落在四人身後那一尊龐然大物,四人在它麵前,猶如螻蟻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