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嗯,好。”
琪馨披上衣服,秋天到了,這個蕭瑟的秋季帶給人的都是悲寂。綠應扶著她,兩個人來到牢房前。皇後似個瘋子似的坐在地上,拍著肚子裏的孩子哼起了歌。
“哎,快起來,馨妃娘娘來看你了。”一個守兵喊道
琪馨揮起手打住了他的叫喊“你們都下去吧”
“這,皇上吩咐要我們跟著您。”
“不用了,下去吧,讓綠應在這陪我就行。”
“這。。是,娘娘。”
皇後突然衝到鐵欄前,綠應趕緊拉著琪馨往後退。
“哈哈,你這個狐狸精,來看我笑話是吧,放心吧,你盡管笑好了,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我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總之,我沒輸。”
“你。。。”綠應張口想反駁,琪馨及時製止
“我不是來看你笑話,天氣轉涼了,我給你帶了幾件厚衣服,這裏麵那麼潮濕,小心著涼。”
“別假心假意,拿上你的髒衣服,滾,我不想再看到你,看到你我就惡心。”
“隨你怎麼說,我把衣服放在這就走。”琪馨把衣服放在鐵欄前,隨後又看來皇後一眼“綠應,我們走吧。”
“是,小姐。”
走來幾步,琪馨回過頭“你在這裏若是缺什麼就讓人告我一聲,保重。”
皇後兩手抓住鐵欄呆呆地望著,拿起地上的包袱,抱在懷裏縮在一個角落無聲的哭泣著。
回到房間,琪馨心情更加沉重:“綠應,你有沒有覺得皇後她其實也很可憐。”
“小姐,也隻有你這麼想。反正我不覺得她可憐,她這是咎由自取。”
“哎,”琪馨歎口氣站起來“她再不好可是對皇上的愛是真的,對孩子的愛是真的,可是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反而毀了自己。”
“好啦,好啦,你也算對得起她了,就別難過了。”綠應柔聲安慰道
第二天一大早,馬車早已在外等候。沐天走進來攙著她,幾個人都沉重的沒有任何言語
“皇上,已經準備就緒,咱們出發吧。”
“好,曹縣令那邊通知了嗎?”
“已經派人通知過了,皇上、娘娘就請上馬車吧。”
臨近傍晚,馬車到達懿縣,曹縣令早已在路口迎接“卑職恭迎皇上、娘娘。”
“起來吧,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報皇上,一切都已妥當。”
“好,這幾天就辛苦你了。”
“小姐,慢點。”綠應輕聲道
琪馨緩緩走進大廳,劉媽抹著眼淚說道:“小姐,你可要節哀呀。”葉老爺的遺體已經被放進棺材裏。琪馨:“把棺材打開。”
曹縣令望著皇上,沐天點點頭。棺材被打開,琪馨仔細的看著,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隨後俯身下去默默地流著眼淚。此刻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多希望自己還是個孩子可以任意的撒嬌。屋裏的人都看著她,每個人都噙著淚水,包括沐天。他走過去扶著她:“馨兒,好了,節哀吧。”
琪馨緩緩起身:“阿福,把老爺書房裏的筆墨和藥譜拿過來。”
“是,小姐。”
“就讓這些你最心愛的東西陪著你去另一個地方吧。”她接過來輕輕地放下去
第二天一場聲勢浩大的葬禮在懿縣舉行,老百姓自發的集結起來為葉老爺送葬。由於人太多,曹縣令隻好命更多的守兵築起一道圍城。而在這悲寂的人群中一個冷峻的麵孔映入眼簾,他就是沐天。他再也放心不下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思念,所以冒著危險喬裝一番趕過來。她現在怎樣?一定很悲傷吧,他痛苦關切的眼神默默地期盼著她的身影。棺材要抬走了,琪馨穿著一身白色的孝服,緊緊地跟著,而沐景也緊緊跟在她身邊。她沒有嚎啕大哭,隻是無聲的哭泣。但是沐天卻能感受到她內心無法言說的痛苦,此刻他多想奮不顧身的來到她的身邊,抱著她、安慰她。他的臉上籠上一層厚重的憂愁氣息,好些日子沒見,她憔悴了不少。人群中不停有老百姓的哽咽聲:“葉老爺,您一路走好。”看著棺材越行越遠,琪馨再也控製不住撲在沐景懷中放聲大哭。這一切都看在沐天眼裏,在被人群擠走的過程中,那種依依不舍的眼神也留下了心酸的眼淚。
喪事完畢,琪馨獨自一人呆在這個她太熟悉的書房裏,這裏到處都是父親的氣息。她趴在桌子上臉緊緊靠著,就像依偎在父親的懷抱裏。沐景和綠應等人在門外焦急的守候著。
突然門開了,琪馨平靜的臉上依然掩飾不住悲傷“阿福,劉媽,你們跟隨我爹多年,這棟房子是爹留下的唯一值錢的東西,有合適的人家就把它賣了吧,賣的錢你們和外頭的仆人分了就各自回家去吧。”
“小姐。。”阿福和劉媽哽咽著上前道
“聽我的吧,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兩個人含淚點了點頭,琪馨輕道:“我們走吧。”
馬車漸行漸遠,琪馨呆呆的看著窗外“我走了,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