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的那年我辭職了,做事向來謹慎的我做了這麼一個重大的決定,完全讓自己處於被動的狀態。回想著剛步入社會的那一刻,曾經熱血沸騰的自己,豪言壯誌,而此刻的自己的心態卻靜如止水,或許是人情世故的磨練,讓曾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在狂風暴雨麵前言語不多的大叔。看著眼前這一群群激情四射的少年,瞬間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再看看那些成功的人士也跟我相仿的年紀,甚至有的比我還年少,頓時一種迷茫的心態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16歲那年離開家鄉,出外求學,那時候的自己正處於叛逆階段,其實讀書成績並不怎麼樣,失落的自己毅然的踏上外出之路,當時離開家鄉的出外求學其實也挺害怕的,畢竟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獨自一個人出外過,不過這次的出行也為自己後來的道路作下了飄蕩的基礎。
高一的時候每天就是三部曲,吃飯、上課、睡覺,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年,也很少跟人打交道,僅限於自己一個小圈子的同學內部玩在一起。混過了一年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到了放假的時候,本地的學生都已經陸陸續續的回家了,而我跟另外3個同學卻還沒回家,在寢室呆了2-3天的時間,覺得超無聊的。讀書那會兒,校園內總是會種一些果樹,我們的學校當然也是必不可少的,滿校園都是枇杷樹,剛好放假的時候又遇到了枇杷成熟的季節,然後我們4個就商量著去摘點來嚐嚐,就這樣4個人帶著一個臉盆,屁顛屁顛的跑到寢室正對麵的果園,2個人爬上樹,我跟另外一個同學則在下麵等著他們摘枇杷丟下來。半個小時過去了,盛著一臉盆的枇杷,往寢室走,剛好又遇到生管老師回來,本以為他會大聲的訓斥我們4個,倒沒想到平時看著凶巴巴的生管老師隻是念叨了一句‘同學啊,知道爬樹多危險麼,外麵花個幾十塊買點都夠你們吃了’,然後就走開了,剩下我們4個還愣在那傻站著。不過那次的枇杷是我感覺最好吃的枇杷,4個頑皮的孩子摘了一臉盆的枇杷,吃到都撐了,以至於後來不怎麼愛吃枇杷了,偶爾吃到一兩個都會想起那年我們的事情。
高一時代的事情,我大部分都已經忘記了,或許並沒有什麼能讓我記憶深刻的事情吧,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摘枇杷的故事。到了高二那年,看著身邊的同學朋友好多個人都在談戀愛,嘴上說著自己不想談戀愛,其實內心是挺渴望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再加上出來讀書的時候,媽媽總是千叮嚀萬囑咐“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不要談戀愛,不要學壞,好好讀書”
那年我17歲,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剛開始的我並不會去注意別的女生的存在,性格內向的自己從來不會主動跟女生打交道,本班的女生我都跟她們說過話。而那次的自習課恰巧有個女生就坐在我的後麵。那天晚上我照樣趴在桌子上睡覺,剛睡沒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用手拍著我的肩膀,我抬起頭了,回頭一看,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對著我笑,平時就有些害羞的自己,居然凝視著她幾秒鍾。
女孩開口說道“能不能把你的手借一下”
我沒有回答,隻是鬼使神差的把左手伸了過去,女孩拉著我的手,那時候非常的害羞,也不敢問要幹嘛,也不敢把手伸回來。而她卻一本正經的拿起指甲油在我的指甲上開始塗起來,邊塗邊說“你的指甲真好看”,不一會兒就把我的左手指甲塗滿了指甲油。當時自己心裏其實挺開心的,畢竟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拉著手,有些害羞還有些害怕,(當時學校管的挺嚴厲的,是不允許談戀愛的,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出來讀書的時候媽媽一直跟我說不能在學校談戀愛),就這樣,我跟那個女生慢慢的熟悉起來,幾乎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而那時候開始自習課上,我也開始很少睡覺了,每天都等著後桌的女孩過來聊天。而她也總在上課鈴響的那一刻走進教室,坐下來找我聊天,也很喜歡每次叫我把手借給她塗指甲油。
這樣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直到有一天,那女生對我說了一句話,“做我男朋友吧”,當時一聽到這句話,心裏又是開心又是緊張的,但是我卻堅決的回了她“不行”,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不是傻了,其實內心是很喜歡那個女孩子的,但是卻莫名其妙的拒絕了她。當時我並不知道女生心裏是怎麼想,隻是覺得自己挺後悔的,但是始終沒有勇氣再去提起這個事情,從那以後開始,我們兩個開始變得沒什麼話說了,有些時候我刻意在躲著她,刻意的不去跟她說話,甚至我自己偷偷的調換了座位,躲在人多的位置上睡覺。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我們兩個又回到了最初那種陌生人的狀態。而她多半也以為我不喜歡她,開始也不主動找我聊天,慢慢的我們也不再說話了,路上遇到了,也會低著頭或者假裝沒看到的避開。終於女生也在一段時間後找到了自己的男朋友,而我還是依舊一個人過著那種三部曲的生活。
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我們又開始尋找新的樂子,那時候網吧上網很流行,同學幾個也迷上了打遊戲。苦於********,沒有身份證,正規的網吧又都不讓進去上網,隻能跟著學長去黑網吧玩遊戲,遊戲這種東西一旦沾上了就一發不可收拾,每天放學都喜歡去網吧呆上個2小時的,那時候網費對我們學生黨來說也是覺得很貴,3塊錢一個小時,每天省著6塊錢跑去玩2小時遊戲,然後回學校自習的時候也總是遲到,天天被老師在上麵點名批評。再後來不知道聽誰說了有一個上網便宜的招數,就是10塊錢通宵上網,當時想說10塊錢可以從晚上12點上網到早上8點,感覺很劃算,同學幾個又開始鼓搗著半夜去通宵打遊戲。可是晚上過了10點,學校寢室大門是要上鎖的,學校大門口還有幾個保安也不讓出去。生管老師在11點還會再來一次查房,看看寢室還有沒有人沒睡覺的。
當時那種想上網打遊戲的衝動一來,怎麼攔也攔不住。同學幾個就商量著,半夜偷偷跑出去上網,當天夜裏11點半後,看到生管老師查完房後,我們就偷偷的從廁所的一個小窗戶爬了出去,順著那根塑料排水管,爬到樓下,偷偷的跑出去上網,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幾乎每個禮拜都要偷偷的爬出去兩次上網,而每次早上上網回來,幾個人都是一臉疲憊像,進教室就開始呼呼大睡起來,而班主任也發現到了我們幾個經常上課在睡覺,總是會來問為什麼我們總在上課睡覺。我們總是能搪塞過去,最後決定把上網時間定在每周五跟周六的晚上,安全的避開了正常的上課時間。
好景不長,有一次高一的學弟過來跟我們一起翻牆出去上網的時候,兩個學弟首先安排他們翻牆出去,我們3個在後麵走,結果走在最後一個被保安發現了,保安當時就喊住了他,那個同學心虛也就站了下來,我跟另外一個同學早就爬出牆上了,另外那個同學喊住了我‘XX被保安給逮住了,咋辦’當時一種兄弟情誼油然而生,我回了一句,‘走,下去,不能落下任何一個人,要被逮住,就一起被逮住!等下過去打死都不要承認是學生,說是外麵的人進來找同學,後麵發現校門鎖了出不去,所以才翻牆出去的。’
然後兩個人就傻乎乎的跑了過去,當時我還把身上的學生證以及銀行卡等等東西拿出來藏在一塊石頭底下。過去還沒等保安開口,就一口咬定是外麵的人,保安當時也是看著我穿著校服,然後就問“你的校服哪裏來的,為什麼穿著本校的校服”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我就立刻回他說是給學校裏麵的同學借的,怕進不來學校,所以借了一套穿,就這樣3個人被帶到了校門口的保安室內,三個人站著保安室內。第一個被抓的同學也是牛氣衝天的對著保安隊長大聲說話,結果被保安隊長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後就不說話了,另外一個同學也是理論了幾句,就被他踹了一腳,而我到保安室內始終不說話。
最後那個保安室隊長看著我,推了我一下就問,你是不是學生,還穿著本校的校服,大半夜的不睡覺,在校園裏麵瞎晃什麼的,我依舊堅持自己最初的那句話。(多半保安隊長看著我穿校服,不敢貿然的動手打我)問了沒多久,保安覺得我們嘴硬,都問不出什麼來,幾個保安開始嘀咕起來了,“最近校園頻繁失竊,肯定是他們這夥人幹的,一看就知道他們幾個是慣犯”多半保安也是想嚇嚇我們,讓我們老實說出來,結果見我們幾個不為所動。“報派出所吧,看他們還嘴硬,讓他們進去派出所說”就這樣,保安撥打了派出所電話,我們3個就這樣被帶進了派出所,(那是我們3個人有史以來第一次進派出所)到了派出所,已經是12點半的樣子了,警察叔叔讓我們3個人坐在一個角落裏麵,什麼也不問,也不讓我們三個私自交談,隻是讓我們單純的坐在那邊。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大概到了2點的時候,才過來一個警察叔叔,叫我們三個一起進去,然後就開始問我們的名字,當然我是編造一個假名字過去,而他們則老老實實的說出名字來,(警察叔叔其實已經猜出來我們3個是學生了,隻是慣例的做了筆錄),然後簡單的詢問幾句,就說“回去吧,以後別半夜跑出來瞎晃蕩了”。就這樣我們半夜2點多出了派出所又跑去上網了,到第二天後,我們三個同時說“再也不半夜翻牆出去上網了,最近一個月也不出校門半步,省得遇到那幾個保安”
結果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那兩同學在幾天後又被校園內晃蕩的保安給逮住了,以為保安會很凶悍,沒想到保安倒也樂了,笑著說他們兩個沒事半夜翻牆出去,還裝作社會人員。
人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三個人沒多久後又開始琢磨著半夜出去上網,而這次的事件讓我從此不敢再半夜出去上網了。
周五放學的時候,我沒有跟班主任說要回家,反而說是去當地的一個表哥他們家過夜,當然這個詭計一下子就被班主任給識破了,班主任當天就打電話到我家問我媽,我媽直接告訴班主任說在當地沒有表哥這麼一回事,那麼班主任自然就找到我,問我為啥撒謊了,不回家也不在學校,人要跑去哪裏。當時叛逆的我自然跟班主任凶凶的吵了一架,結果沒一會兒就接到我媽的電話,把我給說了一頓,自那次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半夜出去上網了。這件事情以後,在高二的時代也就慢慢的開始安分守己的讀書了。
在這邊插進一段高二時代屬於別人的小插曲,雖然主角並不是我,但是我覺得這種逗筆的小故事也是可以分享出來的。依稀的記得一個熄燈的晚上,我們寢室當時是8個人住在一起的,大半夜的我們8個都睡不著覺,聊了一會兒天,後麵有個同學居然學起鬼叫了,大半夜的鬼叫了幾分鍾。逗得我們一群人在那邊笑,突然一聲巨大的破門聲,讓我們寢室戛然而止,瞬間沒了半點聲音。門口站著一個男的,隻見那男的就開口大喊道,誰在學鬼叫,給我站出來。我們也在這時候聽出了聲音,學生會的人來查房了。所有人都沒有去理那個學生會,全部在假裝睡覺,那個學生會的見狀,無可奈何,最後隻能去把生管老師給搬過來。生管老師過來就一個一個把我們叫起來(其中一個同學不知道是真睡還是裝睡,任憑生管老師怎麼叫,都不鳥他),剩下我們7個人被生管老師叫到宿舍外站著。但是無論他怎麼問,怎麼威逼利誘的,我們7個人一直說‘我們都在睡覺,隻是突然聽到門被踹開的聲音,我們才醒來的’,當然生管老師肯定是站在學生會的立場上幫他說話的(平時要是我們踢個門,就要寫檢討,而學生會的踹門都沒有關係,直到長大了,我才知道那句話‘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固然存在的)。最後我們7個人被迫隔天一人交一份檢查上去,然後那個同學最後也就承認了這個事情,這件事才這樣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