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動地回溯了。
這是沈平意識清醒後的第一個念頭。
對於這件事,有了上次的經曆之後,他其實還是有準備的。
但是這一次的回溯,在觸發方式等方麵,與上一次又有所不同。要知道他本來是做好了一經獻祭就麵對回溯的準備,偏偏這一次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變化與差異,正是常人恐懼不安的最大來源。
“怎麼回事……上一次好像是剛剛獻祭了龍魂帝血就出現了回溯了吧……這一次我還以為是這東西的品質不夠,沒有觸發回溯。可這又是什麼情況?”
黑暗和沉悶中,沈平想要睜開眼看看周邊情況,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
不,與其說是睜不開眼睛,不如說他完全沒法對自己的身體下達這個指令。同時也不像之前幾次那樣,享有回溯本體的視野和其他感官。
不能睜眼不能動,此刻的他,隻有一團意識存於不明的軀殼當中。
“不會吧……”
沈平很快得出了一個合理的猜測。
他這次回溯的主視角,恐怕是那一杆赤龍槍,或說是它的胚體。
畢竟上一次他還曾莫名其妙地進入到符印的回溯當中。
“但是上次明明還是有感知存在的啊……不過到底那個東西還是不大一樣吧……”
符印當然是不同的東西,其誕生或者說被喚出,便是以足足六位聖階魔法師的生命為代價,更是與三名天尊的隕落有著不為人知的關聯。
隻是簡單推斷出這些後,沈平心中的不安反而越發強烈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劇烈的錘擊感。
非常要命的是,這個時候的他沒有聽覺、沒有視覺,卻偏偏有著極其詭異和敏銳的觸覺。
是的,很詭異的觸覺,他感應不到空氣流動,感應不到有人呼吸,偏偏能夠極其明晰地感覺到自己收到的撞擊,以及千百倍地能夠感受這一切所帶來的強烈痛感……
“操!”
在意識裏罵髒話當然不能改變什麼,但是沈平此時痛得也隻有罵髒話的反應了。事實上如果不是常年經受識海中符印不時的作怪,以他目前的境界應有的意識強度,第一時間就會承受不住這種強烈的痛覺而再度昏迷。
然而不行的是,這隻是個開始而已。
一次又一次,越發迅捷劇烈的衝擊,從各個不同方位,不同角度,連續傳來,不停地挑戰著沈平的意識強度。
“痛啊操……雖然感受不到熱度,但是應該是回溯到這杆槍被錘煉鑄造出來的時候?”
“意義在哪裏……”
沈平很想努力思考來轉移注意力,然而這種宛如強行重塑軀體一般的痛楚實在太過強烈,以致於他完全無法集中精力。
但他必須要集中精力來感受這些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