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發灰,四周悶熱,厚重的烏雲好像就快壓到人的身上,異常的氣氛也隨之彌漫開來。
西門太守府中,後寢室裏人出人進,丫鬟手上的白帕子進去一趟就變成了紅的,門外,一俊朗男子焦急地來回走動,身旁一妖豔女子拿著手帕靜立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紅唇輕啟:“爺,你就算是著急姐姐,走來走去也不是個辦法,來,坐在這兒,我讓小玉給你砌杯茶,潤潤喉靜靜心。”男子便坐了下來,看著小玉拿茶過來,正準備去接,突然天打了一個響雷,小玉手一抖,茶水順勢倒在了男子身上,妖豔女子一看,趕忙拿著手帕擦拭男子濕了的衣服,嘴裏說教著小玉,男子本就心情急切,這一來,心情越發不好起來,眉頭都快皺一塊去了,拉開妖豔女子,看著跪在地上大喊“太守饒命”的小玉,越發覺得聲音刺耳,拂了拂袖子:“出去吧。”小玉一聽趕忙磕頭謝罪,退了出去。
就在這時,產婆急切地喊道:“太守,太守!”太守一聽一把推開妖豔女子,衝入後寢室,被推開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轉身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進入後寢室後,太守很疑惑從開始就沒有聽見孩子的哭聲,屋外仍是響雷不斷,屋內卻隻是幾個婦人僵著不動,臉露驚色,太守連忙問:“怎麼了?夫人呢?”隻見一婦人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床上,嘴巴微張,喃喃道:“怪……怪物……”太守一聽,立刻跑向床邊,拉開床帳,看到床上清秀的女子臉色蒼白,倒在枕上,雙腿間都是血,隻看見一個被扒了皮的死嬰窩在其間,太守麵如鐵色,冷清地轉頭看著產婆們,喊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幾個產婆趕忙跪在地上,不住的顫抖著身子,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這會兒,那個妖豔的女子正好走了進來,眼睛一掃跪在地上的幾個產婆,又轉而望向床上,驚了一下,手也開始抖了起來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因為她看見太守的表情已然凝固,自己心中也已經有了數,不敢出一聲。
這時疼暈過去的清秀女子也慢慢轉醒,望著背對她的太守,問道:“爺,我的孩子呢?”太守一驚,忍著心痛,平靜的望著女子,道:“讓丫鬟帶下去清洗了,一會兒在帶過來讓你看。”幾個丫鬟趁機將死嬰帶了出去,太守不顧她渾身汗津津,輕柔的摟住她,“青兒,放心我一定會讓我們一家幸福的。”青兒此時已經渾身無力,倒在太守懷中,恍恍惚惚。
妖豔女子站在一旁,默不出聲,心中早已憤恨不已,過了一會,太守見青兒已經睡著,為她蓋好被子,與那女子出了房間。“素柔,你安排府上人對死嬰一事要絕口不提,青兒剛生完身體還虛著,萬不可再受刺激。”素柔點了點頭,說了聲是便退下了。
離開後,素柔並沒有直接回房,而是走向竹林,竹林裏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手裏提著一個籃子,素柔麵帶冷峻,“給,這是你的報酬,從此刻起我與你再無任何關係,這孩子……隨便你如何處置,遠離西門這個地方就行。”對這個孩子素柔還是心有不忍,她要的無非是太守夫人這個位置,其他的都與她無關。
黑衣男子一聽,接過錢袋閃身不見了。過了一會,西門都靖河上多了一個裝著什麼東西的籃子,越漂越遠,順流流向了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