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裏熱氣未能驅散,不大的店子裏坐了不少人,各種交談聲慢慢混在一起,形成一股亂流,煩躁的入了耳朵,又安靜的創造出熱鬧的氛圍。
所有的東西都在悄然間吸收著這東西,慢慢的搖擺起來,如同天空裏被風吹著的雲朵,熱鬧的安靜。我吃著晚餐,秦韻在旁一直看著我,我時不時的瞄她一眼,她空曠的眼神深邃的快把我拖進她的回憶裏。
“連城,我突然覺得你好傻,和他一樣,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心思縝密一點呢?”秦韻用手撐著臉,緊抿的嘴唇開口道。
“呃?”我詫異了一下,又說:“什麼很像?他?他是你所思念的那個人嗎,還有我算不上心思縝密?”
“哈哈……”秦韻笑了起來,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露出半截白牙。
“你能不能別這幅深沉樣,我很不習慣。”我撇嘴道。
“連城,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長的特別像的人?怎麼說,就像上帝造了個模子卻不小心印出兩個相同的人一樣,而且都還被我碰到。”秦韻苦澀的撫了撫頭發,說的毫不留心,隨意成了家常話。
我的心裏一凜,有什麼玩意兒正悄然複蘇,裂口迅速的崩壞身體,裂紋占領了身體,沒有疼痛,卻有心酸。我敏銳的捕捉到什麼,卻始終戳不透,就像一根虛妄的風箏線,怎麼也抓不住。
“應該有吧,這世界那麼大,有相像的人不是什麼稀罕事,連那些明星也時常撞臉呢。”我吞吞吐吐的說。
“可這世界為什麼又那麼小,讓我碰上,碰上這全部,再按著曾經的人物拿著不同的劇情演續集。”她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沒能忍住,身體微微一顫。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接不上的話,隻好對她笑笑,又低頭吃飯。不知怎麼,我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伴著好看的燈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出那孑然一身的孤獨裏噴發出來。
說到與我長的很像的人,我輕易的無法逃避的就想到了任清典,也許是這個人物給我印象太為深刻。我不知道怎麼說,王亭告訴了我這世界的一人,我不知道他的故事也無法得到他所拿到的劇情本,更不可能參演他的角色。他已經死了,隨著風沙一起,落到了荒漠,困在一些人的記憶裏無法走脫。
“其實啊,我感覺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要不然怎麼會出現這麼一趟子事。不過,我得謝謝你,連城,真的,謝謝你。”秦韻鬆了口氣說道,她美麗衝我笑,可我覺得她在說著什麼殘忍的事情。
周圍的聲音,沉在斑駁裏,褪去雜碎的外表,變成一支正在演奏的鋼琴曲,這曲目未曾熟悉卻不陌生。
緩慢存在的時間光線,開始賣力的旋轉起來,卷出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旁邊的場景扯出個稀巴爛,用力的攪碎,用勁的啃咬。我的靈魂微微抖動,似乎也要跟著被撕裂開一樣。
“連城啊,其實有些話我不知是不是該給你說說。我不想隱瞞,也不想傷害你。”她搖擺著頭,要將什麼東西從身上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