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個睡覺的點了,就算我們現在還挺有精神。我從陽台上走了進來問道:“今晚我在哪兒睡?”
“你不是有床嗎?”李白心瞥了我一眼。
“床單剛洗了。”我扁了扁嘴。
“衣櫃裏有新的。”她繼續說。
“新的有木屑味道。”我咧嘴說。
“那隨便你了。”
“那我去樓上睡吧。”我擠了擠眼睛。
“滿腦子壞水。”
“我可沒有金剛不壞的腎。”
我笑著把電視關掉,又將李白心整個人抱了起來,上了樓。
這是第二次進她的房間,卻也是第一次躺在她的床上。壁燈撒落溫暖黃光,印著下麵兩張年輕臉龐。
“哎哎哎,你別掐啊,疼!”我拉扯著嘴巴喊道。
“叫你使壞。”李白心怒道。
“哎,說清楚,我又使什麼壞了?”
“你自己清楚!”
我們精神不錯,也還能打鬧,奚落對方。在語言上李白心總是會落我下風,畢竟我曾經受到子遊潛移默化的影響。說不過我,補代表她不動手,而我是不好反抗的。
“喂,連城。”李白心把身體卷縮在被窩裏,隻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
“怎麼了?”我赤裸著上身靠在床頭,用手指纏繞著她的頭發。
“給我唱歌吧。”她說。
“唱什麼?”我眨巴著眼睛問。
“隨便你了。”她把身體收的更緊。
“喜羊羊,美羊羊……”
“切歌!”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個瓜!”
“切歌。”
“啊啊啊,那就是黑貓警長。”
“唔……笑……”
………………
“你就不能認真點嗎?”李白心好笑道,半眯著眼睛。
“那好,我重新換一首。”我假裝苦惱的敲著腦袋,“嗯……唱什麼好呢……”
她靜靜的看著我,沒有說話。溫和的洪流在房間裏衝撞著,拉不住韁繩,在一次次澎湃中升華。
漸漸鋪開的歌唱,搖擺著靈魂的桅杆,並不難聽的的聲音裏混著戲笑。
“跑調了……能不能切歌……哈”
“喂喂喂,切歌,切歌。”
……
接下的一個月的時光也在不經意就流逝了,我和李白心漸漸適應了這種生活,床單晾開後抵不過我的死皮賴臉也就沒有再分房睡。
我認定了這輩子她是我的女人,可還是沒討論結婚事宜。
李怡情去了上海便不見蹤影,每個星期照例來一次電話報平安,從最開始的苦悶漸漸開朗起來。我私下也問過子遊,這家夥一直避而不談。
我覺得他們應該相處的不錯。
一切好像都在緩慢的向好處發展,慢慢落歸平靜。
陳聽雨從我的生活中心淡去,來的匆匆,去的匆匆。她就像隻無辜的幽靈,突然出現又忽然消失,不留痕跡的融入我的記憶,離開我的生活。
我的世界開始波瀾不驚起來,沒有壯觀的起伏,溫暖的海水夾雜著腥味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