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好久,我才打破這奇怪的氣氛:“你不是餓了嗎,去吃了飯吧。”
“好。”餘戀晴回答道,搖擺的湯匙終於停止。她提起包包,歎了口氣起身走了。我跟在後麵,付了錢。
天空的難得的給了一個好臉色,璀璨的陽光如絲般刺下,投下的網將所有人籠罩著,我感受著身上沫浴著的溫暖。好久沒有撞上這麼一個好天氣,整個人鬱鬱沉沉都要發黴了。
我問餘戀晴吃什麼,她說隨便。我其實也不清楚自己想知道,就和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一樣,生活處處透露著你內心的樣子。無法下定決定,就隨便走進了外表看起來裝修、衛生很不錯的一間餐廳。
餘戀晴點了幾個菜,我是沒什麼胃口,要了杯白水在她麵前坐著。
“真不吃?”她又問起了我。
“不吃。”我笑了笑。
餘戀晴見我真是沒胃口,也不強求,自己開始動手。她現在用餐很優雅,根本看不出當年席卷殘雲的風範。我舉起水杯,安靜的看著她。
“你這次來這裏幹什麼?”我摸索了好一陣,才交出這一份揉的皺巴巴的話題。
“前些日子跳到了個外企,過來出差,談點生意。”餘戀晴用自帶的紙巾擦了擦嘴角說。
“過的肯定很不錯吧。”我慘淡的笑著,不由想起了自己,行屍走肉般渾渾噩噩揮霍著青春,在陌生的路上越走越遠。好不容易看到點燭光,也被我捏的奄奄一息。
“馬馬虎虎吧,還算可以。”餘戀晴隨意的說,放下了筷子,把嘴巴擦幹淨。
“比我好總是有的。”我自嘲著,自己好像一隻落水狗,濕漉漉的看著這世界,苟且的活著。
“那是你不爭氣,我問你個問題,行嗎?”餘戀晴歎息著,話鋒一轉。
“可以。”我回答道,有點疑惑,我和餘戀晴其實沒有什麼共同的趣好,唯一讓我結識並成為朋友的橋梁便是陳聽雨,可現在她已經倒塌了。
“你能原諒聽雨嗎?”餘戀晴小心的問著,深怕揭開了我的傷疤,露出那血淋淋的傷口和難堪的事實。
“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說法,人各有誌,怨不得誰。”我假裝惺惺的大度著,麵具下掙紮的東西讓我僵硬起來,我無法改變的事實,隻能寬懷大度的讓自己心安理得。
“事情並不像你說的那般,我知道,聽雨是愛你的。”餘戀晴又說著。
“我知道,我也感受過,可現在不是了。”我勉強的笑著,如同小醜般掛著幹厚的粉底,努力扯出揚起的弧度。
“真搞不懂,誰都不理解誰。連城,其實真的,是你的錯最多,知道嗎?”餘戀晴說著,眼神飄忽不定的落在空氣裏。
“這種事誰說的清呢?”我反問著,逃避著,無法直視。愛情裏的雙方都是受害者,可誰都願意把自己擺在堅守者的位置上,怒罵著對方的自私與殘忍,抬高自己的價值,卻在不經意間擺動了波浪,把兩人推的更遠。
可這就是愛情,讓我無法自拔的陷入它的漩渦。它是和平,得用戰爭來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