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河邊的時候,那男子已經不見,隻留微風拂過裙袂,翩躚舒卷。
婉然將周圍走過的地方仔仔細細都找了一遍,卻一點不見香囊的蹤影。
定是被那人拿走了。今天真是倒黴,招惹了誰,遇上這樣的掃把星。婉然氣呼呼地踢了一腳石子,石子掉進河裏,打著旋消失不見。
怎麼辦呢,就這麼丟了嗎?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繡了好久的,就快要完工了,下月就能送給子清哥哥了,就這樣丟了,真是不甘心。但能怎麼辦呢,也不知那男子身份,更不知去哪裏尋他,要怎麼找。
煩人!
婉然哭喪著臉,準備回去,卻忽然聽見身後的聲音:“姑娘可是在找這個香囊?”
轉身,果然是他。
“公子真是好教養,沒人告訴過你別亂動別人的東西嗎?”婉然一把搶過他手機的香囊,憤憤道。
“姑娘也真是學的一套好規矩,見了主子,也該這樣發脾氣麼?”
婉然被噎了一下,隻能白他一眼。還能怎麼樣呢,人家是主子,自己是丫鬟,還能和他對著來不成,除非是不想要這條小命了:“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告退。”
婉然敷衍地向他行了禮,轉身要走。
“今晚這月色不錯,不如,姑娘陪我賞賞月色如何?”白止言隨意坐在河邊,咽下一口酒。
她抬頭,是了,今晚的月亮著實不錯,隻是,自己再不回去,隻怕是要給這月色填上一絲陰氣了。
“公子自己盡興吧,奴婢還要回去做事。”
“我想想,違背主子的話,是要被怎麼罰來著?對了,輕則杖責二十,重可杖斃。姑娘可想清楚了?”他笑得清爽,卻字字都是威脅。
婉然真想上去給他一個巴掌,真真的仗勢欺人!如今回去是挨罰,不回也是挨罰,這要是回去了,保不準還真會掉腦袋,她當真一點都不會懷疑他會做出這種事來。
許久,她還是走到河邊,找了個離他遠著的地方坐下。
白止言倒也不介意,拿起酒壇又灌下去一口,轉頭問她:“會喝酒嗎?”
“不會。”婉然有點無語,真是搞不清楚她到底要幹嘛。
“那真是可惜了,有景,有月,偏偏不會喝酒。”
婉然忽然有些心癢,以前也曾見過子清哥哥喝酒,若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他總喜歡拎著自己去後院的那顆大鬆樹上坐著,讓她看著他喝酒。她也曾向子清要過酒,可他總告訴她,女孩子不能喝酒。
她把手伸向白止言:“我,會喝一點點。”
白止言輕輕勾了勾嘴角,把手邊的另外一壇酒遞給她。
她打開,聞了聞,嗯,似乎,挺香。她抱起壇子,學著子清以前的樣子喝了一口下去,一股很奇特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那是她從未嚐過的味道。
“怪不得你們男人都喜歡寫東西,喝起來還不錯呢。”
白止言失笑,他倒是不少見女人第一次喝酒,隻是這第一次喝了就說好喝的,還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