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彼岸輕輕抽泣
綻放出容顏卻遺失了微笑
悲傷落幕
終抵不過青春的疼痛
寂寞繁華中顛覆誰的流年
“我的出生就是一個災難。”
暮年的生日就是母親的祭日,從小到大,她都背負著罪孽。
即使她不懂,什麼都不懂。
在孩子最純真的年代,她忍受著猶如地獄般的煎熬。
無論是大人還是同齡的孩童都不願意接近她,說她就是上帝懲罰的災星。
各種流言蜚語惡意中傷的話更是成了家常便飯。
不過不管怎麼不堪入耳的話她都不在乎,她總在外人麵前裝出一副無堅不摧的樣子。
六年來,父親基本都早出晚歸,對她更是毫不理會。
若大的房子裏,孤單如影隨形。
上天不是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暮塵,唯一一個給了暮年生活下去勇氣的人,但是一直體弱多病。
相依為命成了他們最真實的生活狀態描寫。
2月28日,冬天在它即將離去的時候,把相對意識給了她。每年的這一天終於來臨,父親都夜不歸宿,然後第二天醉醺醺地被人送回家。
就在同一天,暮年就好像是軟禁的囚犯,不能踏出家門一步。
天空灰得發白,不知不覺中慢慢下起了小雨。
暮塵縮在被窩裏,艱難地喘著氣,灼熱感令他開始眩暈。
“哥哥,哥哥,我好餓。”暮年拖著疲憊的小身子,看門虛掩著,就輕輕地進房走到暮塵床邊。
“呃……我幫你去買。”暮塵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冷汗不斷從額頭上滲出黏住頭發絲。
暮年應了一聲,轉身離開,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過頭說:“哥哥,我去客廳等你。”
“好。”
他張開手掌,輕輕動了動微麻的指尖,僵硬地起身,把腳伸進保暖拖鞋裏。剛走了幾步,差點一個踉蹌倒地,仿佛被人牽線的木偶。
客廳,暮年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那種渴望的眼神,是從來沒有流露過的。即使是那次她親眼看到一個小女孩纏著媽媽要買下櫥窗內的熊熊,她都隻是笑笑說,我有哥哥就足夠了。
暮塵心頭的辛酸感席卷而來,這個命苦的妹妹,太過於懂事。
由於她看的太過於著迷,甚至沒有察覺已經走到身邊的暮塵。
“暮年,你想吃這個嗎?”他摸了摸暮年的頭。
“不要。”她違心的搖了搖頭。
“今天是你的生日,應該吃蛋糕的。”他歎了口氣,話語中夾雜著點點悲傷。
“哥哥。”她低下頭,像犯了錯的孩子,“是我害死了媽媽,我不應該再奢求什麼的。”說著說著,眼淚就霹靂巴拉地掉在了沙發上。
暮塵的眼眶濕潤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一向堅強的妹妹隻有在他麵前才肯把最軟弱的一麵呈現出來。
“暮年,你沒有害死媽媽。媽媽啊其實沒有離開,一直在身邊保護著我們。”
“真的嗎?”暮年驚喜地望向他。
“相信哥哥。”他卷起袖子,做了個無比驕傲的動作。
暮年終於破涕為笑。
“暮年,我去買蛋糕給你吃。”他起身走向門邊,笨拙地披上棉衣。
“哥哥,還是算了。爸爸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暮年有些遲疑地喊住他。
“沒事。他不會知道的。”暮塵帶上雨傘,輕輕關上了門。
冷風吹過,他眼前又是一陣眩暈還伴隨著嘔吐感,整個身體不自覺地瑟瑟發抖。
“哥哥。”暮年打開門,探出腦袋。然後三步並兩步地跑到暮塵身邊,牽起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他溫和地笑了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