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又過了兩生。短暫的兩生,卻是將血宴清玄的從前與未來現在血宴清玄眼前。可是,當她真的活過來的時候,卻把這些事全都忘記了。是了,這些事,她必須忘記。因為契約隻有雙生。
“你醒了?”神仙公子正俯視這躺在床上悠悠睜開雙眼的血宴清玄。此時已是正午。見她不語,又繼續說道:“我叫卿餘漪。”話畢便起身,離開血宴清玄,走出去,回身把門帶上。獨留了血宴清玄一人在素雅的房間內。
她隻記得自己經曆了另外兩世,但卻想不起那兩世發生了什麼。起身打量著四周之物,不是華麗的紅羅帳,不是奢侈的金玉妝,隻不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紗床,瓷杯,石桌,紙窗,木門。可是這一切平常之物,卻顯得如此不俗。
看向自己全身,當時被一劍貫穿時毫無差異,血宴清玄不禁皺皺眉,這個人,都沒有派人給自己上上藥療療傷?當真是個正人君子啊。可是一運氣,卻發現自己身體並無大礙,連本該有的傷口都似乎早已毫無蹤影,這是怎麼回事?
起身,將衣物外層拍打幹淨,坐到桌前,想給自己倒一杯水或茶,卻見桌上茶具隻是空空一套,剛想離座自己找水喝,木門就又被人毫無征兆的推開,見是卿餘漪前來,手裏端了東西,放在血宴清玄麵前的桌子上。
還算體貼。見是液體血宴清玄隻覺得渴。
端起茶杯便想飲下,卻被卿餘漪攔下:“你就不怕我給你放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血宴清玄聞言,暗自思量一下,便回答道:“你不會。”因為以他的實力殺她易如反掌,即使不是殺而是想控製她,那也不需要用毒來作為。“莫不是,喝這東西還有別的講究?”
“血宴果然聰明,這東西不是一般的水,也不是什麼茶,而是另一種東西。”
詳細的對血宴清玄講解了這東西的喝法,要血宴清玄在這裏離居住整三天,並一直按他所說的喝下這東西。血宴清玄不知道卿餘漪是在想什麼,但是想來自己也無法逃出,便幹脆應下。克製著一口灌下去的衝動,按照卿餘漪的囑咐將他送來的東西喝盡。
卿餘漪見她如此平靜聽話,便離開了。
血宴清玄喝下那東西後,變暗自運氣,卻發現從前覺得有哪裏不痛的氣脈似乎有點化解,這讓她更加疑惑——這自稱卿餘漪的神仙公子,打的到底是什麼算盤?他給她喝的這東西似乎是有助於功體修煉,但,真的不會有什麼威脅嗎?揮揮袖,拂去這些雜念,喝都喝了,這三天還是得繼續喝,那她閑來無事也是閑來無事,不如自己練功,提高能力。當半天過去,已經快到戌時,血宴清玄收工,卻見卿餘漪已經身在這房間內。
“你是不是忘了問些什麼?”
是啊,她確實應該問,這是哪,你是什麼身份,你為什麼要殺我,你為什麼又沒殺我或者你為什麼又救了我,你給我喝的什麼,為什麼這東西似乎能促進練功,為什麼要留我三天……
“我隻要知道我什麼時候能離開就夠了,不是嗎?”
飲下新帶來的那種東西,靜靜等著卿餘漪回答。
“這是我的地盤。三天之後,不出意外的話,你可以離開。這東西對你無害。”
真是好回答。既回答了血宴清玄問的,又回答了血宴清玄沒問卻確實想知道的。但這回答,似乎並沒有回答到點上,根本沒有任何用。
卿餘漪見血宴清玄眼底深處的冷笑,便又起身離開:“繼續練吧,直到練到你想要的程度。”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卻又傳來一道聲音:“三天之後,去留隨你。這裏,隨時歡迎。”當然前提是不出意外。
於是血宴清玄閉目養神,開始她的“冥修”。可是,檀生琴不在手邊啊?那琴中剩餘的未被她吸收的功體,該怎麼修煉?頓了一頓,既然無法從外界汲取新的,那就把自身的功力打造的更好。
正當血宴清玄仔細修煉時,一陣琴聲悠然飄來,讓本身有點浮躁的血宴清玄心緒穩定下來,專心修煉。於是這三天都這麼無聲無息又無聊的過去了。一大早,血宴清玄一開門,便見卿餘漪立在門口,背對著門也背對著她,身影衣袂飄飄,更像極了神仙。
“你,這麼早就要走?”
“是你說的,三天之後,我就可以離開。”
“你不覺得,留在這裏是更好的選擇麼?”每日三餐用的是能使功力大增悟性大大提高的丹藥溶水,有充足的時間,有無人打擾的環境,每晚還有輔助修煉的琴聲,對於血宴這樣的武癡來說,自是極好的,但是不知外邊有什麼,這麼吸引她的,能讓她放棄這麼好的修煉機會。想想,又覺得算了,這三天的修煉已經使宴清玄功力翻倍了,以後有時間再來可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