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項肆的聲音，顧誠真心中的煩躁似乎在一秒間就消散了。
“忙完了嗎？”她問。
“還沒有，一會兒會更忙。怎麼還不睡？”他說
顧誠真低頭在光滑的被子上摳了摳，心裏因為項肆的話有些甜蜜，“嗯，有些睡不著。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的聲音有些不太對。”
“佟叔走了。”項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的聲音又一絲絲的遲緩，聽起來沒有平時那麼流暢。
顧誠真聽著項肆此刻雖然平靜，但卻透露著悲傷的聲音，一下子又難受了起來。
沉默了又沉默，顧誠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嚇到了？”想到國內此時應該是淩晨，項肆有些著急的問道。
“沒有，”顧誠真拿著電話搖了搖頭，後又想起了項肆看不見，聽了下來，“隻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項肆聽了顧誠真的話，似乎輕輕地笑了一下，又像是根本就沒有笑，“什麼都不用說，就這樣帶著就好。”
“好。”顧誠真拿著手機，聽著電話裏傳出來的項肆的呼吸聲，躺回到了床上。
大洋彼岸的項肆，聽著顧誠真漸漸變得清淺的呼吸，掛了電話。
抬頭，藍天中，白雲依然在不緊不慢的流動。項肆站在原地，靠著牆看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多久以後，他將剩下的半盒香煙扔進了垃圾桶了，轉身往病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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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康的後事辦的並不快。
因為要通知親友，還要開追悼會等等。
項肆抱著佟康的骨灰回國，已經是五天後了。
同行的有佟姒雅和項肆的父母幾人。
顧誠真沒有來接機。雖然她幾天沒有見項肆，對項肆很是想念。一來，是因為她今天上午要上課，來接機的話就要請假；她和佟康並不熟悉，根本就沒有見過麵，這麼冒然來接機也並不好。
她也問過項肆，要不要來。項肆也告訴她不要，她也就聽從了項肆的建議。
項肆一行人全都一行黑衣。項肆抱著骨灰，走在最前邊。佟姒雅跟在他身後大概一步遠的位置，項肆的父母跟在他們的身後。
專車已經在旁邊等著了，幾個人上了車，一起往墓地趕了過去。
墓地那邊，項肆也已經安排好了。
佟姒雅母親去世的時候，佟康已經買好了雙穴。這次項肆也並沒有多費多少的功夫。
將佟康的骨灰放入墓地的事，並不複雜。進過幾個簡單的過程，骨灰就被放進了墓穴裏，蓋子也都改好了。
佟姒雅看著父親母親的墳墓，眼淚一顆一顆的掉著，嘴裏不停地念叨著，“爸爸對不起，媽媽，對不起……”
一直重複的話，聽得一旁的人都心酸無比。
這裏的人，很多都是不知道佟康死的內情的。他們看著佟姒雅哭的難受，不時地有人上來勸解，可是卻什麼都聽不進去，獨自跪在父母的墓前哭的很傷心。
佟姒雅哭了很久很久，久到最後來的人差不多都走了，隻剩下項肆在一旁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