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一直站在暗處聽候吩咐的青衣女子,用輕功快速從岸邊飛過來接住快要倒在地上的南宮彧。
“天醫,把他送回太子府。”少女凝視南宮彧昏迷的臉容,無奈歎息。龍帝無能輕信妖妃妖言殺害一代賢後,無辜太子成了犧牲品。她不想他再受任何傷害了,自小他就視她為他的命,小心翼翼護在心頭。如今她要保護他,算是為福皇後,為南宮彧,為從小代嫁進宮的目的。
“少主。”天醫的聲線喚回走神的少女。“堯堯她說剛出去時見到城門外人山人海,像是迎接什麼。”
“那個小丫頭,又趁我不注意幻成人形跑出去。”少女一聽責備起來。其實堯堯隻不過是鸞鳳國被滅國時翹幸跑出來的鳳族神母座下神獸朏朏,形似狐狸而小一些,身肥胖而短一點,善於變幻成五六歲的小女孩。當初就是它躲在雨荷居裝神弄鬼,嚇走雨荷居的奴仆和新主人。
“你先送南宮彧回去先。萬一我的迷香過了時辰他醒了就不好了。”少女挽起衣袖舉起纖指掐算,露出預料之中的微笑便踏雪離開湖心亭。不容置疑十年已過,南宮煌學成趁就快過年提早下山罷了。
青龍國
都城
六皇府
一輛黃蓋頂的馬車停靠在漢白玉鋪墊的台階邊。
皇府大門外等候多時的奴仆馬上蜂擁上前,攙扶未見多年的主子。
馬車裏身穿深藍色錦衣絕色美少年利索地跳下馬車,隨後一襲青衣少女與一身白衣道袍的少年也緊跟下車。
圍觀的路人當看到兩位絕色少年並立站在一起,都議論紛紛。
白衣道袍男子就像是冬天裏的冰霜,狂野不拘。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而深藍色錦衣絕色美少年則像一輪冬日的暖陽,融化著每一寸冰封住的河流。不過他那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在他深邃眼神與冷漠神情。給他陽光俊美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哎呦!夫君。怎麼回來也不通知下本宮嘛?”頓時嬌媚的聲線劃過在場所有人的耳膜。他們不約而同抬起頭向朱紅色的大門看去,隻見兩行奴婢擁護著一位全身上下金光閃閃,亭亭玉立女子快步走來。
“這是?”白衣道袍男子和青衣女子異口同聲詢問深藍色錦衣絕色美少年。白衣道袍男子和青衣女子感覺到心驚膽戰,若少年的回答是他們心中所想,他們真的有很大機會撞牆。
“本宮乃是六皇妃。”還沒等少年開口,女子箭步上前語氣趾高氣揚搶答。
“啊…….!”青衣女子一聽整個人差點跌坐在地上。“你是沈將軍的女兒?”時過已久青衣女子都忘了沈將軍女兒的名字了,為了身份又不能告知真名。
少年想起什麼了,狠狠抓起女子的手,毫不憐香惜玉地扔在一旁,滿眼恨意:“丟人現眼,誰允許你當六皇妃了?就算是妾你也不配。”
“徒兒……..”白衣道袍男子阻止少年的行為,畢竟他是個皇子這樣做有損身份。
少年似乎意識到,退到男子的身旁,壓聲低語:“師傅,她乃是我還沒過門的妾。其實你說的沈將軍家的女兒正是我的正妃,還沒見過。”
男子心裏暗笑,刻意隱藏心中的喜悅:“徒兒,你明天帶她過來吧!師傅的故人托師傅有話帶給她。”
“哦!”師傅的故人?在紫華殿師傅根本就不跟人打招呼也不下山,隻是身後跟著血兒姑姑。他會有朋友嗎?奇怪!師傅的朋友到底是怎樣的人?一連串的疑問很快就被一個理由解開了:“師傅乃是德高望重的真人,有一些佛誕要他出席,路途遙遠肯定結識不少人。”
可是少年忘了沈將軍家的女兒足不出戶,那會認識人呢?
“你在嘀咕什麼呢?”青衣女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少年身後。把少年嚇了一跳,少年捂住心髒的位置,劍眉緊鎖:“姑姑啊!別這樣,怎麼走路沒聲音的。”
青衣女子一愣:“我一直站在你身後,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快去準備休息的地方。”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看著少年奔進府內。她擔憂伸出手掌,發現指尖竟然開始變得透明了。她依稀想起五百年前星兒曾經說過的話,你以為你可以一直留在他身邊嗎?你隻是個沒有靈的魂。日轉星移終究逃不過破魂的命運,到時候你會成為冥河岸上的一顆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