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鋒芒(2 / 2)

小二先看了看衣著顯貴的公子哥那一桌,又看看穿著粗布衣的燼。立刻掉頭招呼潑皮:“石牛哥,這邊請。”

不一會兒,小二和石牛便來到了燼的桌前。

小二看了眼低頭喝茶的燼說:“這位客官,麻煩你給是牛哥讓個位。”

燼隨機站了起來,小二剛想感歎這小子挺識趣,但沒想燼站起來冷冷的說了句:“我為什麼要讓?”

小二剛要說什麼,卻被石牛往後一拉。

石牛用他的滿臉橫肉扯出了一個十分猙獰的笑容,陰測測地說:“小子,我勸你快點滾開。這麼好的位置不是給你……”

“該滾的人是你們吧。”燼不等石牛說完,便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石牛原本就鬱悶的心情立刻被點燃,雙眼瞪得滾圓,爆喝一聲從腰間抽出彎刀直劈燼的腦門。

燼隻是微微一側身,便躲過這一刀。刀劈在桌子上濺起了一陣木屑。

燼沒有帶著無鞘刀,也沒有帶篁幽給他的劍。他是出來散步的,不是出來殺人的,帶著刀劍難免有些張揚。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軟柿子,這三年他可不是在吃喝玩樂。

燼在石牛還沒將刀完全從桌子裏抽出,立刻上前對著石牛的腰肋就是一拳,明顯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音。

石牛哀嚎一聲,猛地一抽刀彎腰向燼的小腿砍來。

燼一個跳躍躲過這一刀,順勢抬高膝蓋,猛地在石牛的下巴一頂。

燼和石牛嘴中濺出的血滴同時落地。動作一氣嗬成。

落地後燼趁著石牛重心不穩,一腳猛踹過去。身形健壯的石牛竟真的被硬生生地踹了出去。

不過石牛好歹也是一方惡霸,鬥毆無數,在被踢飛的一瞬間,將手中的彎刀用力甩向了燼的腰間。

眼看飛速旋轉的彎刀就要將燼攔腰劈成兩半,燼卻隻是發呆似的站著。

旁邊小二已驚恐地捂住了眼睛。

但等小二放下手,卻沒有看到想象中倒在血泊裏呻吟的屍體:燼依然和之前一樣發呆似的站在那裏。唯一不同的是燼腰間的粗布長衣上有一道很長的的裂口。

燼仿佛終於回過來神,慢慢地脫下粗布長衫,露出了下麵繪有精致圖案的貼身軟甲。

燼將被撕裂的長衫疊好,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這衣服可花了我4個銅幣呢。”

就在燼在心疼自己的4個銅幣時,樓梯上又想起了一陣腳步聲。

燼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酒樓老板聽到了打鬥聲,上來看看的。

果然,樓梯口出現了一個一身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中年人先看看倒在地上不斷呻吟的石牛,然後看向卡在一根柱子上的彎刀,最後看到正在疊衣服的燼後一驚。

中年人緊張地搓了搓手,一把拽住想要躲到一邊的小二。

在中年人的嗬斥下,小二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中年人先是眉頭深深地皺在了一起,一巴掌拍在小二腦袋上,隨後又堆起滿臉笑容走到燼的身邊,說:“西嶺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壞了您的雅性。原來的小二回家忙秋收了,新來的是我的一個遠房侄子,最近才到帝都,他雙親剛剛去世,一個人來帝都闖蕩,漂泊無……”

“放心,我不會和他一般見識。我還有事,先走了。”燼打斷了酒樓老板的煽情,抱起疊好的衣服向樓梯走去。

小二在聽到“西嶺”二字時已經腿腳發軟地跌坐在地上,目光無神的看著燼。他初來帝都什麼都不懂,但帝都的幾大姓氏門閥還是知道的,雖然西嶺遠的去世對本就人丁稀薄的西嶺家產生了巨大的打擊,但在平民百姓的眼裏,它依然是個龐然大物。

直到燼從他麵前走了過去,小二才掙紮著爬起來在老板的瞪視下將躺在地上的石牛扶到一邊的位置上。

酒樓老板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著小二喊道:“別忘了把壞掉的桌子換掉。”之後便匆匆下樓,還有生意要做呢。

小二立刻跑去將被石牛劈壞的桌子搬了跟著老板下樓去了。

等所有人走後,石牛掙紮著從座位上爬起來走到那桌公子哥旁邊,單膝跪在一個公子哥旁邊,吃力地說:“樓公子,在下盡力了。”

“恩,你走吧。這是答應給你的錢。”被稱作摟公子的公子哥掏出一個錢袋遞給石牛。

石牛欣喜若狂地接過錢袋後,立刻一瘸一拐的走下了樓梯。

等石牛走後,坐在樓公子對麵的那個公子哥說:“這西嶺燼果然有些本事。”

樓公子將桌上一把刀柄上刻著“樓軒”的劍慢慢拔了出來,嘴裏自言自語道:

“還真是一把鋒芒畢露的無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