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鞘刀(1 / 2)

鳳皇城南麵的森林

雪花悄然地飄落著。那飛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無數幼小而不可名狀的生命,在蒼茫的夜幕中顫動、沉涪蕩漾……溫暖的春雪沒有一絲寒意,悠然的雪花反而給這早春的夜晚帶來一種詩意的寧靜。

一棵兩人合抱粗的巨樹前燃著一堆“劈裏啪啦”的火堆,火堆旁的裸露樹根上坐著一個裹著粗布棉衣的少年。

少年使勁眨了眨疲憊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插在自己與火堆之間的一柄長刀:

刀身筆直細窄,隻有兩指粗細,光滑無痕。刀柄處用黑布條緊緊裹著。全刀質樸無華,毫無特色,除了沒有刀鞘外,與平常刀劍沒有任何區別。

少年之所以盯著看是因為刀身末端——麵朝少年的一麵,上麵刻著兩個字:燼。

這是少年的名字。

燼對於這把刀總是有種莫名的熟悉,即使這把刀明明是臨走時,父親第一次在自己麵前拿出來。

兩天前,燼向父親提出了想去帝都看看的想法,沒想到父親隻是想了想便同意了。

每次去小鎮上都能聽到那些去過帝都的人如何吹噓帝都的繁華,燼早就有了去帝都的念頭。

這回有了機會,當天燼便收拾好了行裝,準備同父親道別——從記事起燼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燼與父親兩人住一間遠離人煙的獵人小屋。

當燼道完別,剛轉身沒走多遠。父親便追了上來,手裏多出了這把刀,他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把刀遞給了燼說:“拿著防身,路途不遠,但荒郊野嶺居多。”

餘燼看這把刀沒有刀鞘,便叫它“無鞘刀”。

或許是之前看刀看得太累,再加上剛才的思考使得頭腦有些昏脹,睡意頓時襲來。

燼掀開裹得太緊的棉衣,起身拔出身前的刀,順著身後巨樹的枝丫攀附而上。找到一段既結實又有樹蔭遮蔽的分叉後,滿意的蜷縮著身子躺下,裹緊棉衣,懷中緊緊摟著那柄無鞘的刀,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旭日東升——雪已經在午夜的時候停了。

陽光被密密麻麻的枝葉過濾,終於稀稀拉拉的照在燼的臉龐上。燼隻有16歲,還很年輕,細碎的晨光照在他原本就清秀的臉上,更顯得青澀。

對於周圍的環境變化,燼有種先天的敏銳。即使是熟睡,光線的變化和清晨鳥兒的早歌依然使他清醒。

燼伸了張牙舞爪的懶腰,抹掉臉上不知是雪水還是露水的水珠,又揉了揉微紅的眼睛。起身後又向四周眺望了一番——或許已經到了森林的邊緣地帶,越往北方的地勢越平坦,樹也越矮,站在這棵巨樹的半腰就以經淩駕北方的綠波之上了。燼看了好一會才拎起無鞘刀小心翼翼地順著縱橫交錯的枝丫向下爬去。

下去時順手取下了昨天入夜前掛在枝丫上的包裹,裏麵可是燼的全部家當了。

下到最後一截樹枝時,燼縱身一躍,輕巧的落在潮濕的軟泥上,土地“咯吱”一聲表示不滿。

隨後,燼來到隻剩縷縷青煙的火堆餘燼旁,用無鞘刀熟練的撥掉餘燼上方的死灰,露出了裏麵閃爍著紅光的碎木塊。

看到火種後,燼立刻起身跑到巨樹旁,精心挑選了一片被雪水浸濕的樹皮。他仔細的用無鞘刀慢慢將其削下來,無鞘刀雖然質樸無華,但卻鋒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