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那懸在空中的金烏像是要將世間萬物都烤化一般,在天空中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光熱。
這樣炎熱的天氣,讓原本就心煩的人更加的煩躁。
山腳下的一片靈田裏,一個少年正赤著上身在辛勤的勞作著,他生的眉清目秀,若是換上一身好衣裳,恐怕會被當成某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但現在不知為何,他的身上卻是有著大大小小十幾處淤青,就連臉上都是有一些受傷的痕跡,就像是剛被人暴打了一頓似的。
一滴滴的汗水順著他的臉龐滑落下來,但是這個少年麵露堅毅之色,眉宇間更是透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就算有時候因為深山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也是堅持著把手中的活兒幹完。
“呼……”
或許是因為累了,也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過了一會兒,這少年站起身來,看著前方那布滿瘡痍的靈田,臉上也是掛起一絲愁容。
“照這個速度下去,絕對會耽誤了下個月的收成,到時候莫說是得到宗門俸祿,恐怕連人都會被趕下山去!”
想到這,他狠狠的把手中把已經近乎於枯萎的靈穀扔到了地上,眼中也是露出了絲絲憤恨的表情。
這個少年名叫南玉,是火雲門的外門弟子,他其實是個很老實,很本分的人,而之所以會如此的氣急敗壞,那是因為確實已經被逼的有些走投無路了。
他出身貧寒,父母在他六歲那年得了瘟疫死去,而那瘟疫泛濫的村子就在火雲門山門不遠的地方,門中某位弟子眼見村中屍橫遍野,也是於心不忍,就把這些活著的人都帶進火雲門中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年輕點的,就派到外門,去做些外門弟子的活。
南玉就是那時候成了火雲門的外門弟子的,聽人說這是個練道修仙的門派,而這火雲門的門主能夠開天辟地,有莫大威能,靈界之中都尊稱其一聲火雲真人。
當然,無論是大威能還是這位火雲真人,南玉都是沒見過的,他在這生活了九年,隻認識一眾和他一樣的外門弟子,還有負責自己的門中長輩,而他自己,也隻是看管一小塊靈田,每天按時澆水,定期除草除蟲,僅此而已。
就在三天前,火雲山西峰的幾個外門弟子來這裏挑事,嘴裏也是不幹不淨的,甚至對這邊的女弟子動手動腳,公然猥瑣。
而這邊以南玉為首的幾個東峰弟子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同門受辱,紛紛出手和那幾個西峰的弟子打了起來,雖然他們這邊也是受了不輕的傷,但好歹也算是維護了東峰這邊的臉麵。
被救下的幾個女弟子自然是感激不盡,嬌滴滴的一口一個師兄叫著,讓這些東峰的弟子都是暗爽不已,但是還沒等他得意幾個時辰,負責外門的執法長老卻是怒氣衝衝的找上門來,火雲門門規森嚴,特別是私鬥一事是決不允許,外門弟子尤甚,凡有違者,輕則杖責三百,重則逐出山門,那些被打的西峰弟子竟然是惡人先告狀,說是東峰這邊無故找茬,直接告到了執法長老那邊。
本來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門規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家都是年輕人,一言不合就動手很正常,但被打的那些西峰弟子弟子裏麵,有一個名叫杜衝的,竟然和一個內門弟子沾親帶故,要知道內門弟子才是一個宗門的精華所在,一個外門弟子得罪了他們,可不是什麼好說好了的事情,就算是一般的外門的長老都不敢輕易的得罪那些有前途的內門弟子,而好死不死的,他就記得是南玉動手打的他,一時間,全部的矛頭都是指向了南玉。
不過,那執法長老倒是認識負責南玉,知道此子生性純良,再加上西峰那邊的幾個弟子確實是有些仗勢欺人,在內門有點關係竟然還指責執法長老的不是,當下也是不想管這個事情,隻是口頭責備了南玉幾句這件事也就這麼算了。
南玉雖然感受到那西峰弟子不懷好意的眼神,但也沒當回事,有外門執法長老的幹涉,他們自然不敢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但是在他回到自己看管的這片靈田之後,卻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原本生機勃勃,馬上就要長成的靈穀竟然全部幾近枯萎,這絕對是顆粒無收的節奏,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他在這火雲門這麼些年,專職做的就是看管靈田,對於靈田的一切他都很熟悉,自然知道這件事的不正常。
在他仔細的探查了一番之後,終於發現在這些靈穀的根底竟然有一種名為黑蝗蟲的黑色小蟲子存在,這是一種能吸取靈穀精華的妖蟲,它們雖然沒有什麼戰鬥力,但是對靈穀卻是有著致命的威脅,它們吸取的速度極快,數息時間便能將一株完好的靈穀變成穀草一般。